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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鎔派人去請了獸醫,還託慕開疆請來專擅治療戰馬軍犬的大夫,兩個大傢伙撿回一條命,但傷愈後能否像從前那般活潑,眼下尚不可知。
他親自送軍醫離去,再轉回來,已經聽爭鳴把家裡的事都說了,一進門便是問:“祝韻之,你放狗咬人?”
韻之渾身一哆嗦,立馬躲在扶意身後。
祝鎔走近,神情肅穆,頗有兄長威嚴:“你出來說話。”
韻之嗚咽:“奶奶罵過了,我娘也罵過了,你就行了吧。”
扶意也被祝鎔滿眼的怒意唬得不敢直視,護著身後的韻之說:“表哥,已經沒事了,我和香櫞都沒事,先頭韻之就在給我賠不是,我們和好了。”
祝鎔知道扶意所言不假,方才回來就見她們在一起,互相攙扶,扶意還給韻之擦眼淚,這會兒韻之更是躲在她身後逃避責罵,這要不是冰釋前嫌從此和睦,斷不能夠。
他便不再理會,向扶意頷首致意後,轉身往外走。
“哥……”韻之軟軟地喊了一聲。
“做什麼?”祝鎔依然生氣。
她怯怯地問:“白哥兒沒事了是嗎?”
祝鎔兇道:“嗯,你再多鬧兩回,它們還能活得更久。”
韻之抿著嘴裝可憐要哭,卻還是被兄長責備:“越大越不懂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麼?給人家香櫞賠不是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韻之拽著扶意的胳膊,也不說話,祝鎔氣惱極了,走上來戳了戳她的腦袋,嘆了一聲,再次向扶意道歉,請她多包涵這個不懂事的妹妹。
扶意還記得,那晚韻之連名帶姓地喊自己,出言威脅時,祝鎔來致歉,說的是“韻之年幼”,那時候她覺得這人偏心太厲害,分明她們是一樣大,到了他妹妹身上怎麼就成了“年幼”。
如今才明白,來自兄長的疼愛寵溺,又豈是她這個沒有兄弟姐妹的人能明白和體會的。
“擦了眼淚,去給奶奶交代一聲,上了年紀的人,成天就跟著你提心吊膽。”祝鎔還是很兇,“你再鬧,看我饒不饒你。”
韻之不服氣地衝哥哥“哼”了一聲還做鬼臉,祝鎔揚手要打,她嬉笑著拽了扶意說:“快跑!”
可扶意背上有傷,方才忙亂顧不得,這會兒又陣陣作痛,被韻之一用力拉扯,疼得失聲喊出來,滿臉痛苦藏不住。
“你怎麼了?”韻之停下來,猛地想起方才在書房門外,看見扶意撐著背一臉辛苦,“你的背又疼了?”
祝鎔眉頭緊蹙,問道:“怎麼回事,傷在哪裡?”
為了不鬧出太大的動靜,請了芮嬤嬤來檢視扶意的傷,敷了藥膏,配了活血化瘀的湯藥,就在內院小廚房裡熬,讓扶意每日去喝,連清秋閣的人都不驚動。
老太太跟前,祝鎔將事情都交代清楚,說韻之和扶意冰釋前嫌,如今成了好姐妹,也算因禍得福,勸祖母不要再動氣,也不必再追究,韻之絕不是惡毒的孩子。
“這家裡最寵她的,是你吧。”老太太嗔道,“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往後她去了夫家,若受委屈,你也去替她出頭?”
祝鎔只笑,不頂嘴,但老祖母問他:“聽說,前幾日出事了?扶意那孩子,怎麼說?”
他這才嚴肅起來:“言姑娘沒問也沒打聽,您放心。”
老太太很悲傷:“造的什麼孽……”
祝鎔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胸口更是憋著一股氣。
這邊廂,韻之出去轉了一圈,捧著一大食盒的糕餅果子回來,因為翠珠告訴她,香櫞最愛好吃的,她笑眯眯地遞給香櫞:“拿著吃吧,我給你賠不是,你別怕了,它們一定不再嚇唬你。”
香櫞正端著茶碗侍奉扶意喝水,被二小姐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姑娘哭腫的眼睛還沒消下去,核桃似的呆呆看著韻之。
扶意笑道:“愣著做什麼,二小姐給你送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