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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發生的事,韻之直到兩天後來清秋閣,看見扶意嘴角隱隱有傷痕,追問之下才得知她竟然捱了大伯母的掌摑,可憐的香櫞更是滿身淤青。
那日一早,她本是命緋彤傳話,要扶意早早地去,有要緊的話要說。誰知母親終於惦記起她,大清早到內院去探望,待母親離去,扶意這兒已經在為平珒上課,再後來的事,韻之就都不知道了。
這會兒,香櫞提起來還是會哭,可憐巴巴地說:“二小姐,我可害怕了。”
扶意在一旁好笑地看著她,這小丫頭鬼精鬼精,誰來她都裝可憐,短短兩天,攢下好些零花錢和吃食,人人都心疼她。
果然,韻之打發緋彤,要她回去把那些家人探望她送的各樣玩物點心送來和香櫞分,香櫞高興起來,一時忘了身上還疼,跟緋彤一道走了。
“那天半夜,管事媽媽突然來說,興華堂下了赦令。”扶意嘴角的傷正在癒合,她說話慢悠悠的,“不然你今天來了,也不能見到我。”
韻之很生氣:“她這個人,怎麼總愛把人關起來,她就差不能殺人了吧。可我告訴你,大伯母這個人也沒多了不起,一到皇后跟前,就低眉順眼的,我沒見她和皇后娘娘有多親暱,總覺得皇后也嫌她。”
扶意道:“不在人後說短長,我不想議論她,也不想再提她。”
有暖風穿堂而過,將紗簾吹得漫天飛舞,扶意起身去關北窗,走到窗下,就想起那晚和祝鎔在此互訴衷腸,不禁心中一暖,面上有了笑意。
眼下,只要一想起那個人就會心中歡喜,哪怕他總是緊張地對自己說這個不能夠,那個不允許。
韻之喚她:“扶意,你來,我有要緊的事要對你說。”
“是啊。”扶意回身道,“我一直惦記著呢,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等她坐回來,韻之已是雙頰泛起紅暈,如那天從圍場歸來時,紅得那樣可愛。
扶意心裡便猜了七八分,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不知如何回答韻之,才能呵護她柔軟的心思。
“我這幾天,滿腦子想著一個人……”韻之說了半句,又猶豫好一會兒,舉起手伸出纖纖玉指,“你要同我拉鉤,絕不能告訴別人,香櫞不行我奶奶不行,郡主也不行,總之誰都……”
不等韻之說完,扶意就勾上手指,溫柔地答應:“我保證,絕不對任何人說。”
一語罷,二小姐的臉頰更紅,眸光漸漸朦朧,勾手指的手轉為抓著扶意,聲如蚊蠅地說:“我是不是,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扶意靜靜地聽著,等了好半天,韻之才擠出一句:“我每天都在想閔延仕,怎麼會這樣呢,扶意,我是不是把腦袋摔傻了?”
祝閔兩府算得世交,如今又結了姻親,閔老相爺為人和善,那日二老爺生辰,他竟然撥冗前來。
自然,就算和東苑是兩親家,老相爺給的也不是祝承業面子,是看在祝家三百年家業,世代貴族,是祝家列祖列宗的體面。
換句話說,在宰相府眼中,祝家是值得往來,願意高看一眼的門庭,雖然只是嫁了個庶女來,但公爹祝承業本也是庶子,兩邊算得公允。
可如今,韻之對閔延仕念念不忘,她心裡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不如人之處,此刻難過地說:“我明知道是配不上的,為什麼還要胡思亂想。”
扶意從小什麼書都看,爹爹眼中的荒唐書看得更多,對於兒女情長,心裡很有主意,也早就說服自己,拋開世家門第的偏見,不要因為小門戶出身而自卑懦弱。
韻之就不同,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越是扶意這般出身平凡,無可挑可取之處,反而越能豁出去,可韻之自小在皇親貴族的世界裡耳濡目染,門第之見早已深種在她心裡。
韻之苦笑著:“你說我傻不傻,興許我爹孃走不通四皇子的路,是會盼著我能去閔家做長房長媳,可閔家的人若得知此事,必定眼珠子翻到天上去了,真真可笑。還有那個閔初霖,最最可惡的人,我竟然一時連她也能忽略不算,我是真傻了。”
“韻兒……”扶意反過來,握著韻之的手,“不要妄自菲薄。”
韻之軟綿綿地伏在桌上,輕聲道:“不是我看輕自己,你不在京城長大,不知這裡頭的道理。我只跟你說,你權當聽我說故事吧,橫豎一年也見不上幾次的,過陣子我就能忘了。必然是那天生死一刻,他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我內心感激,就以為生了情愫,過些日子,就好了。”
扶意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心,卻不懂怎樣安慰韻之,想安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