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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裳的祝承乾進門來,一步一顫地走到兒子的臥榻邊,伸手想要撫摸,卻又怕弄疼了他,喚了幾聲“兒子”後,已是哽咽了。
扶意搬來凳子,韻之攙扶大伯坐下,祝承乾將兩個孩子看了眼,一時也顧不得什麼禁忌,說道:“你們留下照顧鎔兒,太醫要求人手精簡,那些丫鬟婆子都粗鄙得很。”
但說罷,才又想起什麼來,道:“罷了,韻兒要回去照顧你娘,扶意一個女孩子家,不宜在男眷臥房久留……”
但見老太太從門外來,扶著芮嬤嬤走得很穩,說道:“不妨事,讓韻之回去照顧她娘,我帶著扶意在這裡,橫豎有我在,別人也說不得閒話,我照顧鎔兒,扶意照顧我罷了。你還有公務在身,還要為皇帝去查刺客,不要裡裡外外都亂了,叫歹人在暗中得意,又或再橫生枝節。”
祝承乾並沒有爽快的答應,但不是衝著扶意,而是他自己不得不在之後離開兒子,去忙朝廷和皇帝的事。
眼下沒有比兒子更重要的,他卻身不由己,無奈之下,只能聽從母親的安排。
待大夫人從家外歸來,假模假樣來探望養子,但沒見著人,就被老太太打發了。
橫豎楊氏不在乎祝鎔的死活,無所謂見不見,可她留心到,老太太在邊上的屋子住下了,隨她留在這裡的,是言扶意那小丫頭。
一路回興華堂,王媽媽已經猜到主子的心思,說道:“老太太這算不算,明著把三公子的婚事定下了?”
大夫人冷笑:“也要那小子有命才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總想著怎麼除了這眼中釘,沒想到,自有老天爺收拾他。”
王媽媽忙勸道:“夫人,哪怕這幾日,您千萬別再說這些話,叫大老爺聽去,是要翻了天的。”
大夫人心中雖不服,可到底還在乎丈夫,忌憚他發怒,恨恨道:“是他們的報應,怨不得別人。”
是日入夜後,祝承乾再次歸來,但探望兒子,只坐了小半個時辰,就被母親催促著離去。
祝承乾到底有了年紀,為了抓刺客審犯人,累得精疲力竭,不願自己倒下,無人給兒子做主,便順從了母親的意思。
好在祝鎔氣息漸漸平穩,太醫們都說公子脈象有力,不日便能脫離危險。
但他回到興華堂,根本不願去見妻子,隨便打發了幾句,就往柳姨娘的屋裡來,在這裡他只會得到妥善照顧,不會聽見刺耳的話語,不用問,他們家大夫人,正幸災樂禍呢吧。
說起幸災樂禍,平日裡大房二房有些風吹草動,三夫人都是最樂呵看戲的那一個,可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甚至影響到大房的爵位繼承,她卻不見得高興,更是陷入了憂愁。
生死麵前,榮華富貴都不算什麼,她半夜來到兒子的房中,見平理合著衣裳就躺在床上,臉上蓋著書,必定是揹著書迷糊過去。
“這麼大的人了……”三夫人嗔怪著,扯來被子給兒子蓋,卻把他驚醒了。
平理翻身起來,撓頭揉眼睛,問:“天亮了?”
三夫人一臉慈愛地望著兒子:“功課很辛苦嗎?唸書累了吧。”
平理苦笑:“是我天分太低,坐在課堂裡,渾身癢癢,若是叫我去校場跑馬射箭,三天三夜,我也不累。”
三夫人揪心不已,逼著兒子從文,只怕要把他悶死憋屈死,可若是行伍,雖叫兒子滿心歡喜,可她往後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今日老三被抬回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這還只是在皇帝跟前做個侍衛,倘若平理將來去征戰沙場……
“母親?您怎麼了?”平理問,“難道是擔心三哥哥?”
“也是從小叫我嬸嬸的孩子,你娘我雖不是厚道人,也不能盼人家孩子不好。”三夫人嘆道,“可是娘更擔心你,兒子,你想從武是不是,不愛讀書是不是?”
平理連連點頭,但說:“不過就算從武,我也答應了三哥,先念好書,他說行軍打仗是要用腦子的,有勇無謀的人,打不了勝仗。”
他說著說著,忽然明白了母親為何憂愁,笑道:“兒子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您放心,別沒事兒嚇唬自己,我這不還在國子監上學呢。當今皇帝對外,又是向來溫和不戰的,只怕我這輩子也撈不著仗來打。”
“我的兒子喲……”三夫人抱過兒子的腦袋,“你和慧兒千萬都要好好的,不然娘可活不下去。”
而此刻,老太太和扶意一同用宵夜,她正感傷孫兒是沒孃的孩子。
因她當初的狠心,逼得鎔兒的生母東躲西藏,最終難產而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