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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意。”祝鎔提醒她,“這是在京城,有些話千萬只能放在肚子裡。”
“是,我一定謹慎。”扶意說著,給祝鎔蓋了紗被,笑道,“我們怎麼就聊上了,三公子,請您先歇著,早日把傷養好,別叫老太太擔心。”
祝鎔一臉笑意,顧不得滿身疼痛,只因能和扶意獨處而歡喜:“你也擔心我是嗎?”
“我擔心你,擔心得心都要碎了,誰想活這麼大了,竟也有這樣一天,嚇得腿肚子直哆嗦。”扶意說,“你說你這樣高高大大一個人,上一回徹夜不眠在我眼前倒下去,這一回被血淋淋的抬回來,三公子,難道從今往後……”
“我聽說,你在奶奶跟前,叫我鎔哥哥?”祝鎔冷不丁打斷,生死在他這兒彷彿不值什麼,心裡的期待從眼中溢位來,“三公子、三公子的喊著責備我,好像拿箭往我傷口上戳,可我也想聽一聽,難道只有奶奶可以聽?”
扶意問:“三公子是在調戲我嗎?”
祝鎔一下慌了:“怎麼敢?扶意,你不要誤會。”
扶意說:“你不老實養傷,我就真拿箭來戳你的傷口。”
祝鎔笑道:“你能捨得?”
扶意無心玩笑,看著還有血從層層包裹的紗布裡透出來,如同自己的心在滴血,好生道:“你別叫我將來,再無處去喊這一聲,你但凡好好的,想聽一輩子又有什麼難。”
祝鎔抓了她的手,往心口上貼:“是我不好。”
扶意哪裡狠得下心生氣,淚中帶笑,溫柔又委屈:“好好養傷,你好了,我就都好了。”
祝鎔不願扶意再為自己擔心,便老老實實躺下,才閉上眼,忽然聽見一聲溫柔如春風的“鎔哥哥”。
他倏地睜開眼,面前的笑容,消除了他滿身的疼痛。
“我就在這兒,你安心睡。”扶意道,“一會兒再叫你吃藥。”
“別太辛苦……”祝鎔說著,再次閉上眼睛,但右手心裡多了一抹溫柔,是扶意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夜色漸深,勝親王府中,閔王妃臥房昏暗的燭光裡,有三人的身影,待一人離去,便只剩下母女倆。
堯年侍奉母親睡下,閔王妃說道:“這幾日慕開疆要養傷,盯著你的人難免鬆懈,但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們越要謹慎,暫時不要與任何人聯絡。”
“孩兒記下了。”堯年神情凝重,“可是,皇帝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的身上。”
“眼下還不好說,我們就更不能自亂陣腳,皇帝要殺我們,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不至於興師動眾,往我們身上按罪名,除非……”
“除非爹爹還活著。”堯年激動起來,“娘,皇帝他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閔王妃握緊了女兒的手:“堯年,他們一定還活著,我們也要好好活著,等他們回來。”
且說皇帝遇刺,並沒有在京中造成恐慌,發生在郊外的事,當時進城就被壓了下去。
皇帝不願百姓惶惶不安,只派人秘密調查,於是隔天一清早,大夫人便在興華堂做規矩,勒令下人們一層層約束下去,不許將昨日三公子負傷的事散播出去。
又因老太太在小院住著,大夫人做兒媳婦的,不能不去露臉,縱然滿心不情願,還是帶著早飯來伺候婆婆,一面稟告,已經照著朝廷和老爺的吩咐打點下去。
老太太說了幾句客氣的話,要兒媳婦一道用早飯,大夫人推辭了。
離開時,是扶意送她出門,雖然兩人早就註定不對付,總要有些面上的和氣,大夫人不冷不熱地說:“姑娘辛苦,鎔兒的傷可好些了?昨夜睡得踏實嗎?”
扶意恭恭敬敬地說:“李嫂說好多了,臉上有了血色,昨夜是李嫂在裡頭伺候,我只侍奉在老太太身邊。”
大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