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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想逗長公主開心,可堯年的笑容卻收斂了幾分,語氣溫柔地問:“你們呢,回來快兩個月了。”
扶意坦然道:“沒什麼動靜,但是身體好多了,每月那幾天不再疼,那些藥我沒白白灌下去。”
話雖如此,可離開王府回到家中,扶意獨自一人時,還是難免幾分傷心。
回紀州已經兩個月,他們夫妻恩愛不斷、如膠似漆,母親更是小心翼翼照顧她的身體,但什麼動靜也沒有,上一次月信又如期而至。
原本扶意沒那麼在乎,還有耐心繼續養身體,沒想到堯年和開疆傳來這樣的好訊息,她就忍不住悄悄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才無法受孕。
是不是意味著,縱然她醫好了月信時的疼痛,但身體並沒有真正恢復,更因為失去了腹痛這一症狀,她甚至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若說著急,她的確還不急,但不得不害怕,怕自己會不會就一直這麼看著好好的,其實是永遠不好下去,再也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晚祝鎔很晚回來,從開疆那兒聽說許多事,本是興沖沖要告訴扶意,卻遇見香櫞端著藥碗從房裡出來,藥碗還是滿的。
“小姐不喝藥?”
“說晚飯吃多了,頂得慌,再喝下去該吐了,讓晚些送來。”
“藥免了吧。”祝鎔道,“小姐已經好了。”
他說罷,走進門來,見扶意在寫信,便說:“我剛吩咐香櫞,今日起把藥停了。”
扶意心裡本就不太好受,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沒必要,真的,既然郎中給開了方子,我就堅持喝完這些,我連藥味都已經習慣了。”
祝鎔走來,溫和地說:“郎中也叮囑,不想喝了就停下,是藥三分毒,好了就不必再喝。”
扶意抿了抿唇,低頭繼續寫信,祝鎔輕輕拿開她的筆,捧過她的手:“是不是親眼看見長公主後,又想起我們的懷安了。”
扶意眼圈兒一紅,很自然地被祝鎔抱進懷裡,她緊繃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鬆下來,弱聲道:“我不高興的時候,你就抱抱我,不必費心想什麼話來哄我,鎔哥哥,你抱著我,我就安心了。”
祝鎔親吻她的額頭:“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恐怕是他想著,這幾年我們要緊在這世道立足,可能顧不上他,就懂事地晚幾年來,他也再逍遙地做幾年神仙。”
扶意笑了:“不自量力,哪個神仙要給你做兒子呀?”
祝鎔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你我也是神仙轉世呢?我們都是要守衛大齊的人,興許有些來歷。”
“越發胡說,沒意思。”扶意推開他,拿了筆要趕緊給韻之回信,而想起韻之的信,她說,“施展教的學生越來越多,秦老夫人出面,要另擇一處地方,把姑娘們都遷過去唸書。韻之說,這等同事開了間書院,要我趕緊回京城去做掌院。”
祝鎔道:“且不說你去不去,這真成了,也是好事一樁,施展果然是有本事的,也要他真正教得好才行。”
扶意滿眼期待:“到時候,咱們在紀州城裡一宣揚,百姓們知道京城有了第一所女子書院,他們向來很有幹勁和京城一比高下不是嗎,一定會趕著把姑娘送來唸書,那我可就要發財了。”
祝鎔大笑:“胡鬧,發什麼財,你對金銀向來沒數。”
扶意放下筆,再次被暖暖地擁抱著:“還是笑著好,孩子的事兒,愛來不來吧,我不要愁眉苦臉,和你在一起,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就是偶爾情緒散不開,你哄哄我,自然就好了。”
祝鎔說:“在王爺眼裡,我們自己還是孩子呢,彆著急,這幾年,咱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扶意高興地點頭:“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在紀州有我呢。”
祝鎔看著這笑容,沒來由地心頭一軟,低下頭溫柔地親吻妻子,扶意也瞬時動了情:“鎔哥哥,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