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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扶意再三考慮後,與祝鎔和開疆商議,認定這件事由開疆直接出面解釋,比任何人去說都管用。
皇上的顏面和朝廷之外,王爺和王妃娘娘所擔心的,無非就是長公主一輩子的幸福,只要開疆可靠,能得到二老的信任,就什麼都好辦了。
果然,她所料不錯,閔王妃告訴扶意,雖然事情令人生氣震怒,但王爺對開疆刮目相看,相信他將來有心也有能力照顧好女兒。
但眼下,如何讓二人名正言順地結為夫妻,如何讓孩子出生後不遭人懷疑詬病,也極其重要。
扶意說,天家之威,只要有適當的理由和說法,任何人的質疑都是對長公主的羞辱,罪犯欺君。
至於如何向雍羅國的交代,大齊已然嫁出公主和親,其他的事本不該他們插手,若因此兩國真要起紛爭,也絕不在這件事上,該打的仗,早晚要打起來。
閔王妃道:“堯年離京暫無人知,因此接她來也不能光明正大,我和王爺商量,借我病重為由,將她接來探望。我得病,好歹不關乎紀州軍事,也不至於影響朝廷,但女兒盡孝,總是應當應分。”
扶意心下一轉,說道:“不如就順著這藉口,再請皇上為博您歡喜為由,為長公主招駙馬,再以先帝守制為約束,長公主大婚一切從簡,將原本所要耗費的金銀用以賑災,前些日子還聽說,東南一帶又遭颱風洪水,災民遍野。”
閔王妃頷首:“將來孩子要出生時,就故意製造些意外,說是早產的,也就把日子扯平了。”
扶意道:“這樣好,橫豎外人見不到襁褓裡的孩子,他們能見到時,孩子已經長大了,誰又知道足月不足月呢。”
閔王妃嘆道:“咱們在這兒費心算計,堯年還在贊西邊境逍遙呢,她父王可是憋著火的,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且要好好教訓一頓,這孩子太放肆。”
扶意恭恭敬敬地說:“並非晚輩偏袒開疆,但晚輩敢以性命擔保,長公主若不點頭,開疆絕不敢行此事。但他的確有錯,更是罪該萬死,王爺和娘娘不論如何責罰他,我們夫妻都不會求情,只盼他性命無損。”
扶意沒敢提堯年在書信裡和她分享第一次的歡愉,那樣太不夠朋友,但她必須為開疆開脫些什麼,話說到這份上,兩邊都顧全,她也算盡力了。
閔王妃嘆道:“你家王爺,就是知道自家女兒什麼人物,才會放過慕開疆,不然早把他腦袋削下來。而他偏偏還是堯年的心上人,一根汗毛也不能動,不然那丫頭還不來找我們拼命?”
扶意忍著笑:“長公主有恃無恐,心裡明白,您和王爺一定會原諒他們。”
閔王妃語重心長地說:“扶意,我知道你和涵兒,還有堯年的心思與志向,但你們所期待的世道,幾十年不足以實現,恐怕幾百年也難。因此,將來教導你們自己的孩子,切不可太過放縱。人生於世,總要有所顧忌有所約束,尊貴的地位賦予了你們高於常人的自由,但絕不是放縱。”
扶意起身,周正地行禮:“晚輩謹記教誨,請娘娘放心,晚輩想教導給女孩子們的,是自立與堅強,並非離經叛道、放蕩不羈,更不是與天下男子對立。”
閔王妃溫和地說:“坐下吧。”
扶意歸坐後,不好意思地笑道:“雖然眼下,還只有兩個學生。”
閔王妃含笑道:“彆著急,慢慢來,咱們紀州百姓要比內陸開化得多,兩年後,博聞書院必然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