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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們都笑眯眯地送她走,姑娘害羞,趕緊跑開了。
此刻,平理就在距離秦影閨閣最近的太尉府圍牆外,而秦影回到閨房,也站在樓臺上,遠遠望著城東。
“小姐,衣裳擺這兒了,您要換了,隨時叫奴婢,奴婢就在門外。”
身後傳來丫鬟的聲音,秦影回眸,看見了她精心準備的裙衫。
水藍色的紗袍,輕盈淡雅,腰帶上的水紋是她繡的,連佩玉的絡子,也是自己打的,對於今晚,她何嘗不是日夜期盼。
圍牆外,平理輕輕一嘆後,轉身往東街走。
他知道秦影是個孝順孩子,這夜市今年錯過了,明年還有,可若老夫人有什麼閃失,如何了得。
原本想,哪怕傳句話,好歹讓她知道自己沒有生氣,但又一想,興許人家根本不在乎,反而覺得他逼得太緊,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權衡再三,矛盾再三,平理決定離去,他該尊重,該體諒,日子還長著呢。
閨房裡,秦影回到書桌前,她的桌上比從前多了一方帶鎖的匣子,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平理給她的信。
他們的通訊很有意思,剛開始彼此都是厚厚一摞,平理也會用白話來回復她,慢慢的,自己認得字多了,寫的字小了,會遣詞造句後,平理也配合著她,漸漸將信變薄。
但信紙薄了,心意從未減少。
短短半個多月,幾乎每日都有書信往來,十幾封信,每一頁紙她都看了無數遍,越看,就越想見到他。
那日在門前相遇,他邀請自己去東街夜市,秦影當時心裡就答應了,誰知哥哥突然跑出來,她不得不故作矜持。
“姑娘。”有丫鬟進門來,笑著放下香囊,“太夫人房裡送來,驅蚊的,說您不大出門,別叫蚊蟲叮了。”
“我……”秦影的手不自覺地握拳,將心一定,“替我更衣。”
去往東街夜市的路上,依然有百姓三五成群地趕路,或是同齡的年輕人一夥,又或是老老少少一家子,只有平理孤零零地沿著街邊走,對周圍的熱鬧絲毫不感興趣。
這一邊,太尉府的馬車緩緩駛來,秦影的幾個貼身丫鬟,都趴在車窗上看熱鬧,忽然瞧見熟悉的身影,幾人竊竊私語幾句後,圍過來對小姐說:“好像祝家四哥兒一個人在路上走,他怎麼會來這裡,難道去過咱們家了?”
秦影心頭一緊,從視窗探出腦袋,丫鬟們看得不錯,那身姿步伐,只能是祝平理。
但今日的他,沒了往日的朝氣,連背脊都不那麼挺拔,自己的失約,一定讓他難過了。
街邊,平理失落地走著,聽見馬車從身後駛來的動靜,也懶得看一眼,可走著走著,就發現馬車一直跟著他。
警惕地抬頭看,卻見挑起的簾子後,是秦影在窗前,馬車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那低落的心猛然活躍起來,生怕自己看走眼,再仔細觀察,車頭上掛著碩大的“秦”字燈籠,滿京城姓秦的,只有太尉府有這氣勢。
平理幾步趕到車下,門簾掀起,見秦影探出半個身子,他忙伸出手,壓根兒不顧邊上車伕隨從跟了一群,也不顧車裡的小丫鬟們看熱鬧,徑直把手伸到了秦影的面前。
秦影眼眶一熱,大大方方將自己的手交付給了寬大的手掌,在平理的攙扶下,穩穩落地。
“走吧,熱鬧才要開始。”平理說。
“嗯。”秦影含笑點頭,回身吩咐隨侍,“你們都散了吧,或是回去,或自己逛去,之後祝公子會送我回家。”
一家子僕人笑眯眯看著,平理怕秦影害羞,不等他們應答,拉著人就走,秦影一路小跑才跟上他,但走遠了,平理立刻放慢了腳步。
“你怎麼在這裡?”秦影調勻喘息後,便問道,“來找我嗎?”
平理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不信你,你別誤會,我就是、就是想來看看。”
“看我?”
“看你。”
秦影笑道:“那你怎麼不進門?”
平理停下腳步,認真地問:“老夫人怎麼樣?”
秦影說:“祖母不礙事,把我攆出來了,而我、我……”
四目相對,情意綿綿,姑娘比自己想象得更勇敢,說道:“就算今晚我不能來,我的心也和你在一起,平理,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