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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一見我,就親親熱熱地喊姨母,小皇孫見了我就要抱抱,你看這家裡,誰對我親熱過?不過也是,他們都不配和我親熱。”
“夫人,用飯吧。”
“不吃了。”大夫人起身往裡屋走,懨懨地說,“就是龍肉我也吃不下……”
但她還沒離去,門下的婆子送了信進來,是城南太師府的陳夫人請她明日過府一聚。
見主子看了信,王媽媽輕聲問:“陳夫人又要找您商量那些事?”
大夫人冷笑:“原是我先找她的,我那幾天氣大的時候,就想著把言扶意賣了。”
“夫人,使不得。”王媽媽驚呼,“這可使不得,老太太可不會善罷甘休。”
大夫人道:“你別急,就是這麼一說,賣些個沒爹沒孃的小丫頭也罷了,我招惹老太太做什麼。”說著吩咐王媽媽,“明日吃了飯就去,你吩咐人備車馬吧。”
王媽媽提醒夫人:“聽說安國郡主,明日還要來賀喜三公子高升,您出門合適嗎?”
大夫人蹙眉:“她總來這家做什麼,她娘都鬆口明年和我們家就沒關係,這小丫頭,也煩人。”
但抱怨歸抱怨,大夫人心裡也有忌憚,要防著閔姮母女向皇帝報仇,必須和她們撇清關係。
不然將來她們犯下殺頭的罪,把公爵府捲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還指望著祝家的金銀和權勢,來共同支援太子,豈能叫兩個孤兒寡母壞了事。
這日夜裡,祝承乾很晚才到家,分明兒子高升的好日子,他卻因公務而不得脫身,但頂著夜色,還是要來看一眼才安心。
可惜兒子睡著了,祝承乾在床邊站了片刻,見他臉上有氣血,睡夢中呼吸平緩,不禁自言自語:“趕緊好起來,再不要有任何閃失,爹爹若沒了你,還有什麼活頭。如今爹爹爭取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更好的將來,鎔兒啊,這家,爹爹必定要親手交在你手裡。”
祝鎔並沒有睡著,只是夜深了,想讓父親早些回去歇著,卻聽了這番話。
他深知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可也明白,弱冠之後,他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對待世事的看法和觀念,已經和父親離得越來越遠。
祝承乾不知兒子裝睡,心滿意足地吹滅蠟燭,便離開了。
下人們簇擁著老爺回興華堂,說到今日家中的事,還有夜裡老太太屋子裡擺宴慶賀三公子高升,他都聽得心不在焉,不知不覺,腳下已經到了清秋閣外。
下人見老爺停下腳步,他們也不敢再挪動,直到祝承乾繼續前行,才又說:“言姑娘實在厲害,眼下東苑裡沒人不服她的。”
說起言家女兒,對於母親帶著那孩子在鎔兒院裡過了一夜的事,祝承乾一直不問也不提,就是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論樣貌品格、氣質涵養,扶意在京城都算得是上上乘,可她不過是個教書先生的女兒,那博聞書院還沒這宅子裡某處院落大,一家子雖不貧窮,也絕不與富貴沾邊。
這樣的人家與公爵府做親家,對鎔兒的前程,對整個家族都毫無益處。
祝承乾也想過,倘若老太太當真喜歡,倘若兒子也中意,那就留言家女兒做個貴妾,正經給個名分,不似柳姨娘楚姨娘那般活成半個奴才的,如此也算兩全。
但讀書人該有骨氣,該清高自傲,倘若言扶意當真順從這樣的安排,願意給鎔兒做小,祝承乾反而更看不起那孩子,也就證明了,這姑娘配不上兒子。
一面想著,到了興華堂外,下人便詢問他:“老爺,今晚……”
祝承乾毫不猶豫地說:“去楚姨娘屋裡,大夫人該是睡下了,別驚擾她。”
可大夫人並沒有入睡,眼巴巴地等著丈夫歸來,好不容易聽見些動靜,下床撲到窗邊來看,只見一叢燈火圍著人影,往兩個小妾那邊去了。
“祝承乾!”大夫人一巴掌拍在窗臺上,而這一下,又牽扯了被女兒咬傷的傷口,更是滿肚子的怒火衝上天靈蓋,咬牙切齒地恨道,“等著,等我把這兩個小賤人賣了。”
第二天,大夫人顧不得安國郡主再要登門,還是帶著王媽媽去太師府赴約,她走了沒多久,堯年就坐了馬車來,送了一大份厚禮,賀喜祝鎔高升。
而這一日,親戚世交們也紛紛送來賀禮,但祝承乾入朝,大夫人又出門,一時無人應對,最後幫著張羅的,竟是扶意和韻之。
一個外來的姑娘,幫著送往迎來,這架勢瞧著,早就聽過閒話的親戚們,越發相信,老太太要把從紀州接來的孩子,留作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