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祝鎔今歲二十有一,算上懷胎十月,不論二十二年前,公爵夫人經歷了怎樣的無可奈何,才不得不隱瞞親生子的身世,在所有人眼裡,這都不過是如今為了能讓祝鎔認祖歸宗而貼的金。
那日二老爺趕回家後,迅速聯絡了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要對此事問個究竟。
可祝承乾和大夫人拿回了皇帝的聖旨,老太太也當著全族長輩的面致歉,說當年是萬不得已,一切只為了能讓孩子平安長大。
鎔兒一表人才,深受皇帝器重,是大齊未來的棟樑,如今他終於能認祖歸宗,也不辜負列祖列宗的庇護與保佑。
祝承業當時臉色鐵青,可他一個庶出的子弟,根本輪不上說話,萬一老太太再當眾宣佈從此分家,他就更得不到好處。
至於三房,一直以來都是三夫人為丈夫較著勁,三老爺祝承哲本身對此是淡淡的,橫豎他是老太太的親生子,將來分家後,老太太自有體己留給他,這輩子不愁榮華富貴,又何必去搶破頭。
三夫人固然不服氣,奈何她肚子裡的叫她不得不服氣,上了年紀孕中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眼下比起為丈夫兒子爭爵位,惜命才更重要。
上無皇帝皇后撐腰,下無兄弟姐妹扶持,二老爺幾乎孤立無援,不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對。
可是這一忍氣吞聲,將他的病憋出來,數日後,祝鎔的名字被寫入宗譜,認祖歸宗,成為公爵府嫡子,二老爺未能親眼見證,只能在病床上長吁短嘆。
扶意並非祝家人,自然不便前往觀禮,映之和敏之高高興興地回來,帶了一大盒點心給香櫞。
韻之晚些才來,姑娘們今日都盛裝打扮,她一進門就脫了織錦如意祥雲罩衣,熱得臉頰通紅,發脾氣說:“這衣服是給人穿的嗎?”
緋彤跟著一路收拾,說道:“這料子尋常人家可沒有,別人想穿還穿不了。”
韻之沒好氣:“你喜歡你拿去,給你當擦腳布好了。”
扶意見映之和敏之都嚇得不敢出聲,命香櫞把妹妹們帶出去,好生道:“你來,我給你扇扇,天熱罷了,別發脾氣。”
韻之坐下來,扯開中衣的衣襟,露出捂得通紅的肌膚,果然是熱壞了她,扶意命翠珠打水來,輕手輕腳,溫柔耐心地伺候二小姐。
“你不委屈嗎?你還是我的先生呢,怎麼伺候起我來了,叫緋彤來吧。”韻之總算消氣了,軟乎乎地說,“回頭她們又說我欺負你。”
扶意笑道:“正因為是先生,才要疼自己的學生,我不是伺候你,是疼你。”
她拿起團扇,為韻之扇風驅熱,問道:“好些了嗎?我讓香櫞拿痱子粉去了,這衣裳是熱,把你捂壞了。”
“衣裳還好,實在是人多,煙熏火燎,大伯父把京城的高僧道長都請來了,還有皇親貴族好些體面的人。”韻之說,“三哥哥的弱冠禮也隆重,比全京城的公子哥兒都隆重,沒想到還能有今天。”
扶意問:“三表哥認祖歸宗,你一直都不高興,是為了二老爺和夫人嗎?”
“是為了我大哥。”韻之說,“誰沒點私心呢,雖然我也不知該在大哥和三哥哥之間選哪一個來繼承家業,可我也不甘心,我大哥就輸在出身上。”
扶意問:“大表哥很失落?”
韻之搖頭:“那倒沒有,我哥心胸可寬闊了,但正因為他不失落,被我爹數落,我爹病得快死了,還不忘數落他。昨天夜裡,把個柺杖敲得地磚都要碎了,咚咚咚的,我的耳朵到現在還疼。”
扶意湊上來說:“我給你吹吹?”
暖暖的風鑽進耳朵裡,韻之就癢癢了,窩在扶意懷裡懶懶地說:“這家裡,我一發脾氣,人人都躲我遠遠的,只有你好。”
扶意輕搖團扇,韻之愜意地閉上眼睛,她昨夜沒睡好,又一清早被折騰出門,這會兒舒坦了難免睏倦,迷迷糊糊地念著:“扶意,你真看不上我三哥哥嗎,再晚些可就來不及了,今天在家祠裡,就有人上趕著給提親了。”
“睡吧,一會兒叫你吃飯。”扶意沒應那些話,哄著韻之說,“我守著你。”
且說公爵府有了嫡子,雖是祝家家事,但也是京城一樁大事。
原先那些高門貴府,看不中祝鎔養子的身份,也聽說大夫人一向不待見養子,若是將自家女兒嫁來,沒有榮華富貴不說,指不定還要遭婆母虐待,誰樂意結這明擺著無利可圖的親。
但現在,祝鎔的身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來歷不明的“野種”,到公爵府嫡子,那日開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