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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扶意,祝鎔想著,若有那一天,扶意才是真正能理解她的人,而言扶意的人生,絕不是等著哪個男人去娶她,父親還是小看了她未來的兒媳婦。
“這金麒麟既是御賜之物,你們婚後入宮謝恩時,一人佩戴一枚。”祝承乾將盒子又推給兒子,“往後你就是有家室的人,在御前說話,只能更謹慎。”
“今日他一心想聽真話,若再拿假話敷衍,又或是應答得不痛不癢,只怕會惹惱了他。”祝鎔道,“皇帝生性多疑,兒子便是再三謹慎,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您不在當時,若是在,您一定會和兒子一樣。”
祝承乾嘆氣:“親兄弟在他手中,尚且是如此下場,你我不過是外臣。爹爹並不是要責怪你,我將一生的經驗本領都教給你,但我深知你志不在此,可若想走得遠,你必須先站穩腳跟,你才二十歲,想要對皇帝說實話,至少再等二十年。”
此時有敲門聲響起,他好不耐煩:“什麼事?”
門外是大夫人不情不願的聲音說:“新郎的禮服再不試一試,可來不及改的,不要光顧著和兒子說話,婚禮前好些事要辦,掐著時辰呢。”
祝承乾知道妻子根本不願操持這場婚禮,既然能做到這份上,自己也不好駁她的顏面,不該說些酸言冷語。
便是朝兒子使了眼色,祝鎔會意,走出門來躬身道:“辛苦母親為兒子上下打點,我這就來試禮服。”
大夫人見丈夫跟出來,淡淡一笑,說:“跟我來吧。”
然而一背過身,眼底笑容盡失,王媽媽和孃家嫂嫂都勸她,她不先盡到婆婆的責任,將來就沒資格教訓兒媳婦,不然人家一句話就堵回來,她站不住腳。
言扶意進門後,大夫人頭一樁事,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權力。她幾乎能預見老太婆因為對孫媳婦的寵愛,會以各種藉口逼她交出家中大權,這件事她絕不妥協。
為了將來種種,如今才忍氣吞聲,硬著頭皮為父子倆操辦這一切。
但她心中怨恨,前些日子帶人在清秋閣鋪設被褥時,恨不得在被褥裡紮上銀針,讓他們小兩口新婚之夜不得好過。
此刻,祝鎔換上了禮服,龍行虎步地走出來。
原就俊朗挺拔的年輕人,在禮服的襯托下,更見神采奕奕滿身朝氣,祝承乾看得眉開眼笑,幾位針線上的婦人暗暗鬆了口氣,領了賞後都退下了。
待回到屏風後換下禮服,聽得父親在那頭對嫡母說:“清秋閣的下人,還是原先那些嗎?”
大夫人淡淡地說:“差不多,跟鎔兒的幾個也都撥過去了,老爺還有安排嗎?”
祝承乾道:“最要緊是能照顧好他們,日後更要能照顧好孩子。”
大夫人笑道:“不如現在就把穩婆奶孃都備齊?您也太著急了,兒媳婦還沒進門,都想那麼遠去了。”
祝承乾說:“那不是遲早的事?你先物色起來,總不會錯。”
祝鎔在屏風後默默地換了衣裳,他只記得祖母說,扶意年紀太小,不能急著生兒育女,要先保重她的身體。在紀州時,岳父岳母也是一樣的心思,更是託了奶孃婉轉相告。
可在父親眼中,兒媳婦並非子女,不需要疼愛和憐惜,他更在乎能從兒媳身上,為這家裡謀求什麼。
祝鎔冷靜下來,父親和嫡母的內心他無力改變,但他也決不允許任何人來左右扶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