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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妹妹臉上的幹紋都冒出來了。”
貴妃摸了摸臉頰,深知自己滿面倦容,可畢竟皇帝現在在她的屋子裡,輪不到皇后來耀武揚威。
她定下神,走上前幾步:“娘娘,若有事,我們到偏殿說話,若沒別的事,臣妾送您出去。”
可話音才落,嘉盛帝從寢殿走出來,臉上沒有兇相,只是疲倦而黯淡,貴妃迎上來問:“您要去哪裡?”
皇帝道:“回大殿。”
皇后讓路在一側,什麼話都沒說,而皇帝一走,大殿內侍宮女們也跟著走,貴妃的宮苑內,頓時寬敞了不少。
“還記不記得當年?”皇后道,“你我聯手連心,扶持皇上一路登上皇位。”
貴妃沒好氣:“是啊,最後好處都歸了您,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地說:“妻妾之談,於國於朝廷實在不值一提,眼下你我該和當年一樣,與皇上共同度過這一關。”
貴妃蹙眉道:“他們當真還活著?”
皇后頷首:“過不了這一關,就算我把涵元殿讓給你,你也做不成皇后,五年前是你攛掇皇上對父子二人下手,過不了這一關,你恐怕連全屍都保不住。別再計較什麼後什麼妃,別再計較你的兒子能不能做太子,保住皇位保住江山,日後你我再鬥不遲。”
貴妃冷笑一聲:“娘娘這話說得漂亮,我攛掇皇上,我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皇后淡淡道:“就看閔姮信不信了。”
貴妃大怒:“您可不能胡說八道。”
皇后威嚴無比,貴妃偌大的宮苑也盛不下她的氣勢:“你還是不懂,難道拿你獻祭就能保皇上平安?你我與皇上同在一條船,只能共進退。好好掂量我的話,想好了來見我,若你還是不顧大局,就別怪我要清君側,憑誰,也不能動搖皇上的江山。”
貴妃落了下風,實在憋屈,忽然眼珠子一轉,冷笑道:“皇后的大外甥,是忠是奸,您看得清嗎?臣妾可看不清,但想必皇上已經看清了。”
皇后不以為意,扶著宮女轉身要走,一面不經意似的說:“妹妹家裡的大侄兒,也是一表人才。”
貴妃還以為皇后要說什麼,可只這一句,說完她就走了。
“娘娘?皇后娘娘是暗示您什麼嗎?”貴妃的宮人緊張地問,“大公子他,難道做了什麼事?”
“延仕那孩子,一貫老實,哪裡像祝鎔那麼狡猾。”貴妃不以為然,“更何況延仕是我家親生的孩子,祝鎔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野種,我就等著看那小子,怎麼坑了她們楊家。”
宮人說道:“相爺為大公子張羅婚事,可有眉目了?”
貴妃嘆了一聲:“眼下這局勢,誰家敢隨便嫁女兒?”
果然如貴妃所說,由於京城最近發生的事,雖未挑明公佈到底怎麼回事,可但凡有些人脈勢力的大家族,都能打聽到一些。
因此在閔金兩家聯姻時,老相爺說要給孫兒張羅婚事,竟沒有迎來踏破門檻的提親之人,稀稀落落來了幾家,宰相府都不滿意,一家人尷尬難堪,反倒是閔延仕鬆了口氣。
昨日祝鎔成親,閔延仕隨家眷前來,但賓客眾多,他只匆匆和新郎說了一句話,但聽說半夜皇帝急招密使進宮,他知道祝鎔必在其列,想到新婚之夜,扶意可能是獨守空房度過,不禁為她心疼。
此刻路過禁軍府,聽說祝鎔在裡頭,這新婚第二天就當差,把一家子賓客和瑣事丟給新娘,閔延仕莫名地感到生氣。
進門來見了祝鎔,不好當面發作,只怨道:“聽姐姐說,初霞在金家被婆婆虐待,昨日見她胳膊上還有淤青。”
祝鎔皺眉:“你家不派人過問?”
閔延仕嘆道:“她沒爹沒孃,誰為她做主?”
祝鎔道:“我這裡,還有一筆賬沒跟他算,要不要一起算?”
閔延仕說:“打他一頓容易,可初霞的日子還得過。”(21:00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