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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府中,道賀的賓客人來人往,平日裡老太太都懶於應對,今日因是孫子的喜事,但凡能見的都見了一面,自然大夫人也不得不在一旁作陪,不然怕有人多事去皇帝跟前告狀。
一整日下來,人人疲憊不堪,大夫人回到房裡,連聲喊王媽媽,卻只來了怯怯的小婢女說:“王媽媽還在她私家養傷呢。”
大夫人惱道:“一個個都是不中用的,滾遠些。”說著又命站住,“把柳氏、楚氏找來。”
那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說:“夫人您在老太太身邊沒見著嗎,柳姨娘和楚姨娘都去抄經了,這兩天都這樣。”
大夫人冷笑:“她們大字不識一籮筐,老太太是真沒人用了,這樣的經書抄著,也不嫌寒磣。”
但兩位姨娘內心虔誠,安安分分抄了一整天的經,裁了一整日的紙,老太太想起來的時候,直呼累著她們了,一併將晚飯也留了。
幾個孩子長這麼大,幾乎沒有和生母同席用過飯,一桌子人都謹慎小心,飯都不能好好吃。就連平日裡慣會張羅氣氛的韻之,今天一樣的安安靜靜不說話,不動筷子。
老太太問她怎麼了,韻之直言是陪著祖母應付客人,累得頭疼。
祖母便命她去歇著,讓柳姨娘和映之、平珒陪自己去散散消食,說敏之還沒吃好,要楚姨娘再陪著。
兩處分開,柳姨娘攙扶著老太太,提醒她小心門檻臺階,倆孩子在前頭,走走停停,說說笑笑,老太太道:“去吧,和孩子們說說話。”
柳姨娘坦率地說:“前日來抄經,妾身已經和三姑娘說過話了,今日白天,您和夫人小姐們在前頭忙碌,小公子曾給妾身和楚姐姐送過茶點。”
老太太頷首:“這才好,你們是親生骨肉,本不該太生分,但總有些無奈沒法子的事,心裡要看開些。”
“老太太,妾身其實有要緊的事,想對三哥兒說,實在等不著他,能不能請您代為轉達,自然對您說也是一樣的。”柳姨娘很著急,不等老太太應允,就徑自道,“昨兒一回來,老爺和夫人就在房裡爭吵,我和楚姐姐並非去聽壁腳,他們好大聲的嚷嚷,說要把言姑娘趕緊嫁出去,後來才關了門的,不知商量什麼。”
老太太心裡冷笑,面上淡淡地說:“你在這裡說過,就忘了吧,叫旁人聽見隨便說一嘴,怕是我也救不下你。”
柳姨娘說:“妾身的本分,原是不該這樣做的,可我心裡明白,將來祝家有一位心地善良的主母,才能有我和孩子們的好日子過,可大夫人她,實在是……”
老太太依然淡淡地說:“你若送了性命,孩子們就更可憐,與她相處那麼多年,早就該摸透她的脾氣,別再招惹板子往身上打。孩子們見了害怕,見一次所受的驚嚇,你們花十年未必能哄回來。你和楚氏該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才能有將來保護孩子們。”
柳姨娘哽咽道:“多謝老太太提點,我們一定記下。”
待兩位姨娘和孩子們都散了,芮嬤嬤好心提醒主子:“您不該對姨娘這樣親厚,大夫人心裡必然委屈,回頭傳出去,說您要寵妾滅妻,如何使得。”
老太太說:“我也是和小妾共處過的人,能不明白這心情?當年若是我的婆婆厚待姨娘而冷遇我,我的心都要死了,可你家大夫人,能和我相提並論嗎,她都要把人作踐死了。至於外頭的人,他們樂意說你,你做得再好他們也說,可我是休了楊氏還是虐待了她?滅的哪門子妻?”
芮嬤嬤笑道:“您可不能說賭氣的話。”
老太太想到那兩口子,果然是在算計要趕緊把扶意嫁出去,方才在柳氏面前不好表露的怒氣,都浮在臉上,惱道:“他們眼裡,也從沒我這個老孃,我才不屑和他們賭氣。”
芮嬤嬤聽罷那些事,嘖嘖搖頭:“老爺怎麼成了這樣的人?”
老太太說:“他原就是這樣的人,你才知道?怪我沒用,生養出這麼個東西。”
芮嬤嬤擔心不已:“那言姑娘怎麼辦?”
老太太說道:“她往後進門要接受的磨難,可是如今的千倍百倍,就讓她先歷練起來,我相信扶意能保護好自己。”
芮嬤嬤歡喜地說:“那奴婢可就開始張羅婚事了,聘禮彩禮您打算怎麼著,庫房裡那十幾口箱子,夠不夠您放的。”
老太太擺手道:“別太鋪張,不能越過珞兒成親的規格,扶意也不過是個書院女兒,你這樣重的彩禮壓下去,往後親家都不敢張口說話了。照著珞兒娶初雪的規格,減三分去預備,好東西將來都是給孩子們的,不急著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