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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國子監的學風。
其餘賓客,在言夫人的招待下,在後院喝茶吃點心,之後正午張羅了一餐飯,就先散了。
但學堂裡遲遲不散,言夫人少不得埋怨丈夫餓著姑爺,徘徊了數次後,終於闖進來,溫柔和氣地說:“孩子們都餓了,各位先生世伯更是客,相公可別虧了禮數。”
言景山這才發現,已是日過正午,一屋子人都意猶未盡,說趕緊吃了飯,下午要接著講。
今日人多,家裡實在鋪張不開,言夫人帶著奶孃和其他下人,將分好的飯菜送來,她親手把食盒遞給女婿,另捧了一碗冰糖雪梨茶:“喝了潤潤嗓子,鎔兒啊,要是累了就和娘說,別叫你岳父纏著你。”
這聲鎔兒,言夫人昨天就想當面喊一聲,但初次相見終究不好意思,這會兒滿心歡喜,才見兩天的孩子,彷彿自己養大的一般,怎麼看怎麼喜歡。
祝鎔大口飲盡雪梨茶,茶湯清甜潤滑,令他說了一上午話的嗓子十分舒坦,便大大方方地遞過來:“娘,我還要一杯。”
言夫人眉開眼笑:“還有,還有,你先吃著飯。”
祝鎔叫了大夫人二十年的母親,可這幾個字眼在他口中,僅僅是稱呼,毫無感情。
幼年時,他也曾想過,要好好表現,討得養母的歡心和喜愛,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被養母從骨子裡血液裡厭惡嫌棄。
那之後他就放下了,放下了反而也輕鬆自在,也沒再想過,這輩子能有一天,喊出孃的時候,自己真正有了母親,成了兒子。
言夫人再來給女婿送雪梨茶時,輕聲說:“今日行過禮,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你們好些日子不見了,散了後你留在這裡,娘把扶意送來。”
祝鎔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見岳母衝著自己笑,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這時候岳父叫他過去,才冷靜了下來。
如此熱熱鬧鬧一整天,所有人都累壞了,賓客散盡後,他單獨和岳父在書房,言景山向他解釋,夫妻倆不送女兒上京城的緣故,寫了厚厚一摞信,皆是向親家老太太和老爺致歉的誠意。
此時,言夫人來找丈夫,昨夜他答應了,給孩子們半個時辰說說話,讓孩子們大大方方在書房裡,透過窗戶人人都能看見裡頭的光景,不至於壞了體統。
答應妻子的事不好反悔,言景山將書信命女婿仔細收著後,不情不願地走了。
不多時,便見扶意端著茶水和切好的梨出現在門前,祝鎔趕緊起身來,扶意笑道:“坐著,我給你倒茶喝。”
兩人隔著矮几對坐,扶意先把梨推過來,說是娘切的,一定要他吃,自己斟了茶,再遞過來時,祝鎔抬手接。
彷彿最初的時候,指尖輕輕的觸碰,那時候,不經意地情意流露,而如今,他們已是要做夫妻了。
扶意進門時,彷彿在京城的光景,一夜過去她已經沒那麼興奮激動,但此刻指尖相觸,一顆心撲通撲通猛地跳起來。
眼前的一切,這學堂書房,這茶水果子,這日落餘暉,還有祝鎔……
“我真的,不是做夢嗎?”扶意說,“爹爹說什麼金將軍逼婚,我也聽不明白,鎔哥哥,我們真要成親了?”
祝鎔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們要成親,我說過,要你等我,我來了。”
他放下茶杯,終究忍不住握了扶意的手,心疼地問:“還疼嗎?”
扶意又委屈又害羞,抽回手背在身後:“是媽媽們告訴你的?我怎麼覺著,怪丟臉的,好像我還是小孩子,小孩子才捱打。”
祝鎔笑道:“你和在京城不一樣。”
扶意問:“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