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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鎔說:“這話,你是問你自己?”
開疆鬆開手,無力地看著他:“她們像是知道了什麼,必定是五年前的真相,王爺父子能否平安歸來,是她們最後的忍耐。”
祝鎔眼中掠過寒光:“而你我的使命,是不能讓他們回來。”
開疆無法接受:“為什麼事情沒得轉圜,皇上為何非要趕盡殺絕,只要他不動殺念,他們絕不會謀逆弒君。”
祝鎔說:“你信,我也信,可是皇上不能信。先帝對勝親王的偏愛,使得皇上壓抑了幾十年,登基後等了五年才動手,也是實在壓不住心魔,無法與弟弟同在日月之下。”
開疆苦笑:“既然如此,又何必留下母女二人,一併……”
那些話,他終究是說不出口。
對於兄弟的痛苦,祝鎔感同身受,明白此刻多說無益,該讓他自己好好想一想,便轉身整理文書,屋子裡頓時靜下來,連隔著院牆,外廊下走過的腳步聲都能聽見。
再後來,一批侍衛首領來換崗,開疆不得不去看一眼,叮囑一些話,等他再回來,只見祝鎔心無旁騖在桌前寫信。
開疆嘆了聲:“你能沉得住氣,是因為言姑娘並非王府之人,你有信心保她全身而退?”
祝鎔搖頭:“出了事,我沒有這通天的本事。”
“那……”開疆不明白,“你不急嗎,我們很可能已經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所以要把信任再找回來。”祝鎔說,“你想想,你能為郡主做什麼?”
開疆愣了,一時答不上來。
祝鎔道:“王妃和郡主尚有底線,可皇上的殺意你我都捉摸不透,再有他對閔王妃的舊情,是真是假,你看得透嗎?”他搖頭道,“至少,我什麼也猜不到。”
“是,你說的不錯。”開疆漸漸冷靜。
“皇上疑心重,這世上幾乎沒有他完全信任的人,我們不過是其中之一。”祝鎔說,“但我們必須極力爭取他的信任,只有知道皇上想做什麼,才能保護我們要保護的人。”
“那父子倆呢?”開疆問。
“至少現在,我們的任務是守護聖上安危。”祝鎔道,“這是先帝留下的隱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怨,不該由你我來揹負。”
開疆的氣息漸漸平和,他走到窗前,看著其他人在院中出入。
一陣風過,胳膊上忽然感受到那日遭遇惡霸時,堯年緊張地抓著他的力道,那個被他稱作祖宗的小丫頭,終於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知道了。”開疆轉身對祝鎔說,“我會一直守護在皇上身邊,這是我眼下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我不能為了她,放棄我爹孃大哥,但到最後一刻,我可以為她放棄我自己。”
祝鎔眉心一緊,搖頭道:“不會如此悲壯,王爺父子未必還活著,這麼多年捕風捉影的線索,還少嗎?”
深宮裡,堯年帶著宮女太監,再次來到太液池邊,而她一走上長橋,錦鯉便從四面八方游來,今日之所以會和那幾個堂姐妹發生衝突,也是因為她們嫉妒這太液池裡的魚兒只認得堯年。
邊上有宮女笑道:“郡主,這可是吉兆,傳說太祖秋皇后和她的兩位公主,都能吸引太液池裡的錦鯉,但一直以來只是傳說,您真是讓奴婢們大開眼界。”
堯年淡淡一笑:“興許不是我,是你們呢。”
宮女們怔然,不解郡主話中的意思。
堯年說:“就是你們這樣話多,我才到處招人嫉妒,我若有神通,能將爹爹和哥哥召喚回來,也不必受人欺負了。”
有人打圓場道:“是啊,記得端午節時,忠國公府家的小姐們,也有這個本事,可見並不稀奇。”
堯年不禁想起了扶意,想到她已經返回紀州,可自己和母親,此生不知還有沒有命,重歸故土。
“傳我的話,請祝家二小姐明日進宮來陪我。”堯年說,“皇伯母跟前,我自己去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