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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鎔自己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在佛堂誦經,一聽說孫子平安回來,深深向佛祖磕了頭,而後坐著竹轎緊趕慢趕地來,在臥房裡等到了沐浴歸來的孫子。
祝鎔滿身溼漉漉,被祖母拉著左看右看,聽了無數聲阿彌陀佛,他笑道:“奶奶,我沒事。”
可這幾個字,卻又將他的心狠狠抓了一把,他很想知道那個人有沒有事,他那鷂子翻身的輕盈利落,已經把一切都暴露了。
祝鎔內心複雜,因為他甚至為此感到高興,沒來由的生出一股驕傲自豪。
可皇帝已被激怒,這件事發展下去,所有相關之人只有兩個結果,生和死。
而他,必須守護這家裡的每一個人。
“鎔兒,明日慶功宴,你要去巡防嗎?”老太太問道。
“會有人負責關防,孫兒隨父親列席。”祝鎔道,“您不要擔心我,讓叫賊匪輕易入宮,這天下可就要亂了。”
老太太卻眼含深意,招手讓孫兒坐近些,輕聲道:“我心裡有個主意,你列席,就更好了。”
是日,扶意終於收到了京城的來信,祝家兩位媽媽也被魏爺爺接來,和言老夫人一同聽扶意念信。
老太太在信中明說,言夫人一旦康復,就要接扶意回京。
“請了好幾位大夫問診,都說完全康復,至少一兩個月。”言老夫人毫不顧忌地說瞎話,“二位久留紀州也不是個法子,不如先回京城去,待我那兒媳婦身體好了,我必定派人送扶意上京。”
兩位媽媽好脾氣地說:“不瞞您講,我們也不年輕了,這一趟路走得,暈車暈船吃盡苦頭。您立時叫我們走,我們可吃不住,且要休養一陣子,出門時主家給了銀子的,不耽誤開銷,您就不必擔心了。”
言老夫人笑得很尷尬,可不是嗎,人家既不在家裡住,也不吃喝她的,紀州城更不是她家的地盤,她有什麼資格攆人走。
扶意沒在意她們的對話,捧著信紙,心裡反覆念著韻之那句:郡主很惦記池塘裡的錦鯉。
似乎是韻之要向她傳達什麼,但不能明說,又或者,本就是郡主託韻之來傳達。
難道要去當年與郡主嬉戲的池塘看一眼?
可她憑什麼進入王府呢,說是郡主的好友,也要守門的人信才行。除非偷偷翻牆進去,沒有任何正當途徑可以走進去,那樣還怕引人耳目,可扶意沒有翻牆的本事,她掰手腕都贏不過慧之。
“我可真沒用。”回到房裡,扶意自言自語,“我能做什麼呢?”
香櫞卻很高興,滿心盼著再隨小姐回京城,盼著小姐和三公子結成夫妻。
又因方才老妖怪被兩位媽媽噎得說不出話,她樂呵呵地說:“怕是媽媽們多來幾回家裡,老太婆就要被氣死了。”
“別笑得那麼大聲。”扶意輕輕拍香櫞的頭,“她正不耐煩,不要招惹她。”
香櫞摸摸腦袋,反問扶意:“小姐為何說自己沒用?”
扶意嘆:“沒什麼,你去磨墨,我要給姑祖母和韻之回信。”
迫於公爵府的壓力,言老夫人允許孫女房裡有筆墨,可今天這事兒,把她嚇壞了。
公爵府大夫人的信裡,可早交代清楚了的,若是再放扶意上京,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不客氣是個怎麼說法呢,讓她老來落魄,還是孫子效廷前途盡毀?但要說這事兒也不難,把扶意嫁了,就萬事大吉,她還能有大筆的金銀。
於是再不拖延,立刻派人去找大兒子和媳婦,要他們不論什麼出身家世,不管高矮胖瘦是否缺胳膊少腿,是個男人就拉來配。
轉眼又過了一日,京城裡,金將軍率領大軍凱旋歸來,夜裡擺慶功宴,祝承乾攜家眷前往。
到出門進宮的時辰,韻之送祖母上車後,不經意回頭看了眼,冷不丁見到三哥哥,她哎呀了一聲,興沖沖跑來:“這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公子哥兒,是我們家的三公子?”
祝鎔嫌棄地嗔怪:“胡鬧。”
韻之繞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停下來仰著腦袋說:“你今天怎麼打扮得這樣隆重,金線繡的祥雲,閃得呀,怕別人看不見你似的。我勸你可低調些,現如今那些府裡的女孩子們,都挖空心思要嫁給你,可別叫閔初霖訛上你,還有三嬸家的侄女。”
祝鎔不以為然:“沒有的事,趕緊上車去。”
韻之是好心提醒:“哥,你千萬別和她們對上眼啊,雖然夜裡不在一處享宴,上大殿行禮時,總要遇上吧,你躲遠一些,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