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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承乾冷聲道:“家裡的事,向來你做主,別的我不多說什麼,但眼下平珒被老太太接過去照顧,你就不要再插手。”
“我知道……我也懶得管。”大夫人推開被子,隨手取了團扇呼呼地搖著,“從前我在這家裡做什麼,往後還做什麼,請大老爺放心。”
祝承乾嘆氣,自行更衣道:“你不是新過門的媳婦,收斂一下你的脾氣,不要總把家裡的日子過的雞飛狗跳。”
“你們家新過門的媳婦才招人疼呢,為了你那侄媳婦被婆婆欺負,二姑娘把東苑鬧得天翻地覆。”大夫人說,“笑話歸笑話,我真羨慕那孩子,我從嫁到這家裡,大事小事,從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
“怎麼又扯上這些?”祝承乾也會不耐煩。
“罷了,你不愛聽,我不說。”大夫人翻身躺下,手裡依然搖著扇子,“但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大老爺,我勸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那寶貝兒子,你真信他的話,信他只是帶涵之去看病?這家裡誰與他裡應外合,誰為他開門備車,你都不查了?”
祝承乾脫了一半的衣服,掛在臂彎上,他頓了頓之後,繼續緩緩脫下。
大夫人說:“話不好聽,就成了我挑唆你們父子關係,可我難道一味哄著你,等你將來被兒子賣了都不知道?”
園西小院裡,折騰一整天,祝鎔終於躺下,但背上的傷還疼得厲害,他便翻身起來點了蠟燭,褪下中衣對著鏡子看。
爭鳴聽見動靜來張望,替公子託著燭臺,看見公子背上的傷痕,心疼地說:“大老爺今天真是下了狠手。”
“不要多嘴,下去吧。”祝鎔吩咐道,“恐怕這些日子,我爹還會想起來問你們話,好在平日裡都不跟我出去辦事,家裡都有眼睛看著,你們見了大老爺不要慌,什麼都照實說。說實話心裡有底氣,也理得清自己說過什麼,千萬別撒謊,到最後圓不回來,就等著捱打吧。”
爭鳴為公子翻出來一件真絲睡袍,冰涼爽滑,盼他穿著睡能舒坦一些,吹滅蠟燭前還說:“皇上才升了您的官,在外正風光呢,要是叫人知道您在家還挨老子管教,該笑話您了,連皇上都會笑吧。”
提起皇帝,祝鎔目光變得凝重,打發了爭鳴退下,躺下後,耳邊反覆著白日裡閔延仕的話。
金將軍去打明蓮教,皇帝只撥了一半糧草,如延仕所分析,像是算準了要打多少天,早早預知了勝敗。
然而關於明蓮教,到此刻祝鎔依舊還不清楚,那日刺殺皇帝的人,到底什麼來路。
皇帝說他們是明蓮教,他們就一定是嗎?
躺下沒多久,他又翻身坐起來,意識到這些事若另有陰謀,皇帝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人發現,難道又是故意放出來的訊息。
是閔延仕故意來算計他,還是上面有人,將閔延仕也一併算計進去?
當他用性命保護皇帝,換來了仕途順暢後,祝鎔卻真正地感受到了威脅,他對皇帝多不信任,同樣的皇帝必然也對他疑心重重。
看似坦蕩寬闊的官途,實則越走越窄了。
夜深人靜,興華堂裡,大夫人精疲力竭地睡去,可祝承乾輾轉難眠,妻子喋喋不休的話語如魔咒般纏繞在耳邊,吵得他頭疼發脹。
今天的事,他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可……
“大老爺,您還醒著嗎?”門外忽然響起下人的聲音。
祝承乾想了想,問:“何事?”
“爹,是我。”是祝鎔的聲音傳來。
祝承乾立時坐起來:“鎔兒?”
祝鎔道:“爹,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見自己被兒子需要,祝承乾頓時滿心安慰,急急忙忙起身,趿了鞋親自來開門,見了兒子,他心裡就踏實了:“什麼事,跟爹說說,來,我們去書房。”
大夫人沒有被驚醒,第二天早晨才知道,父子倆在書房談到過了子時才散。
王媽媽說:“大老爺今日心情極好,昨晚該是沒睡好才對,可早晨出門時,那股子精氣神,像是有天大的好事。”
大夫人冷笑:“他若喜歡女人,我也認命了,偏不是,等著瞧吧,他總有一天栽在那野種的手裡。”
說著話,映之和敏之來請安,她們就要去清秋閣上課。
大夫人從不把兩個庶女放在眼裡,隨便打發了後,便對王媽媽說:“拿二百兩銀子送去紀州,告訴言家老太太,事成之後,另有三百兩銀子送去。”
王媽媽不解:“您打發一個鄉下老太婆,用得著五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