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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帶著你搬出去單過。”
扶意拉著他換衣裳,說:“那可不成,你是要襲爵繼承家業的,單單與父親置氣,為了我將其他人拋之不顧,豈不是我的罪過。”
祝鎔道:“你處處為他人著想,誰來替你著想。”
扶意嗔道:“你又發脾氣,還說我愛發脾氣,你倒是告訴我,大哥和二叔怎麼樣了。”
祝鎔這才正經說了那件事,但皇帝跟前他沒去,不知父親如何向皇帝開交的:“他看起來氣定神閒,顯然無大事,不論如何也算是好事。”
“這樣才好。”扶意說,“韻之也嚇壞了,所幸閔延仕沒有被抓。”
祝鎔卻道:“但我能感覺到,父親有些事瞞著我沒說,他自然處處為了我和這個家好,可他的一些做法,我無法苟同。”
扶意到門前喚下人準備熱水,一面思量著丈夫的話,他們頂好還是不要深入這個話題,便主動提起宰相府來,提起宮裡的貴妃娘娘,道是四皇子很無辜。
入睡前,說到大姐姐要回一趟王府,但為了不讓自己想起過去的事引發頭疼,暫時不會住回婆家,扶意更提醒丈夫,早些找人幫忙找齊那些藥材。
祝鎔問道:“太醫和郎中,都這麼說,姐姐將來會痴呆瘋狂?”
扶意很難過:“大姐姐雖然很樂觀,只怕是不願祖母和我們擔心,她心裡怎麼會好受呢。”
祝鎔想了想,說道:“我去找大夫,配一方溫補調理的藥,以食為源,長期服用不損身體為宜。你們哄大姐姐喝下,就說是治療她病的靈藥,那些稀有的藥材她也沒見過,我隨便找些來糊弄便是。”
扶意坐起來:“這是怎麼說的?”
祝鎔道:“正經藥材,我一定派人去找,可不知幾時能得,但我認為,這病是可以靠姐姐自己的意志來康復,先哄她喝下尋常普通的湯藥,她自以為有救了,必定會好起來,不信你先試試。”
扶意覺得有幾分道理,橫豎眼下弄不來那些稀有的藥材,對姐姐身體有益的事,試一試也無妨。
祝鎔又問:“晚上他們來抓人時,你去哪裡了?我走時,也沒見你。”
扶意伏在丈夫懷裡說:“我帶著弟弟妹妹們,抱走了懷楓和嫣然,還好沒讓兩個娃娃看見那一幕,嚇壞了怎麼好。”
祝鎔滿心安慰,輕輕撫摸妻子的背脊:“我何德何能,得賢妻如是。”
扶意道:“那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能做到嗎?”
祝鎔笑道:“一百件又有何難?”
“說大話。”扶意嗔道,“鎔哥哥,答應我,永不納妾。”
“這是自然的。”祝鎔忙應道,“怎麼想起這些來,難道你以為我和那些世家子弟一樣?你且看大哥和二哥,他們連二嬸安排的通房都不肯要,我家兄弟,都是重情重義的人。”
扶意笑了:“反正你答應了就好,不是不信你,是知道你將來會身不由己。今晚香兒就說,在京城吃大螃蟹吃得提心吊膽,不如回紀州吃粗茶淡飯,連她也懂了富貴的代價,說句心裡話,我真是覺得好難好難。”
祝鎔摟過妻子,好生安撫:“若能天下安定,只要祖母能安樂度晚年,天下之大,我隨你去任何地方。”
那一夜,小兩口尚且睡得安穩,但韻之徹夜未眠,未婚夫一家遭難,連親爹親哥哥也進了大牢,不論如何也不得安心,隔日天未亮,她就等在了清秋閣外。
祝鎔穿戴齊整,匆匆找出來,問道:“為何不進門坐?”
韻之連連搖頭:“不坐了,也不知大哥和父親怎麼樣,哥,你能否通融打點,我和嫂嫂想去大牢裡看一眼。”
祝鎔道:“那不是你們去的地方。”
韻之哀求道:“讓大嫂嫂去看一眼吧,她要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