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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話看似有道理,可祝鎔深知,他並不會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間站哪一邊,若不是為了掩飾他與皇帝密謀除去勝親王父子的事實,不會說這些話來敷衍自己。
“暫時不會動他們,連皇帝都不動的人,皇后與楊家擅自出手,只會惹怒皇上。”祝承乾閉上眼睛,篤然道,“放心吧,韻之好好嫁過去就是了。”
祝鎔道:“邊境戰略,爹要多多指點我,或是請幾位前輩相助我。”
祝承乾睜開眼,每一次兒子的求助,對他的依賴和信任,都讓他心滿意足,今晚他慌張地不惜跑來楊家找,更是叫他無比愉悅。
眼下雖有些事,不得不瞞著兒子,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的前程將來,為了將祝家的百年家業,能更好地傳到他的手中。
回到家中,行至清秋閣,不見扶意在外等候,許是為了與皇帝密謀之事,祝承乾今晚沒心思計較兒媳婦的小事,留下兒子不要他再送,便與妻子回去了。
祝鎔站定在門前目送父親離開,長長舒了一口氣,再回房中,扶意並沒有睡,坐在書桌前,捧著賬本撥動算盤,一臉緊張地計算著什麼。
“什麼事?”祝鎔道,“很晚了,明日再算不成嗎?”
“你餓嗎,飯也沒吃一口就跑出去了。”扶意卻道,“小廚房裡備著呢。”
“我在楊府吃過了。”祝鎔繞過書桌來,看扶意計算的東西,笑道,“入冬宗親各家的炭火賞銀?”
“原來奶奶另外派賞賜,不與中公算一起。”扶意說,“姐姐要我來張羅今年奶奶的賞賜,要比著往年的慣例,要看大夫人今年派多少,還要計算各家各戶是否添減人口。”
祝鎔自行脫下外衣,說道:“這些事多做兩年,你自然就熟悉了,往後家中最複雜的,是如何經營田地莊園,如何將家中的產業打理得更好,自然這不單單是你一人的事,也是我的責任。”
“現在都是大夫人在管嗎?”扶意問。
“一部分,一些莊子田頭上的事,大宗的都在我爹手裡。”祝鎔道,“不然光憑我們的官職爵位,單靠朝廷俸祿,撐不起這麼大的家業,還有上百口人等著宗家養活。”
扶意對王媽媽幾個,從府中花銷用度裡貪那麼多銀子,始終耿耿於懷,但王媽媽被大老爺處置,生死不明,原先查的那些事,便都中斷了。
“我想再抓個什麼人出來,果然就難了。”扶意說,“我知道咱們家金山銀山,幾輩子也花不完,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最怕從裡頭蛀出去,我將來若掌事,還是要整肅家風,把家裡的賬好好算一算。”
祝鎔道:“這會很辛苦,雞毛蒜皮的瑣事多如牛毛,將來你可能無心念書教學,連捧起書本的日子都沒有,而你看大夫人,多閒得慌?”
扶意搖頭:“那不成,你想想,也許三百年前家中的下人,一年只敢貪十兩銀子,三百年後,他們成千上萬地往兜裡裝,如此下去,一年多過一年,就算真有金山銀山,他們早晚也能搬空了。”
祝鎔走回桌邊,說道:“我自然支援你,可眼下太忙,家裡的事必須先擱一擱,皇帝要我做對付贊西人的攻守戰略,我心裡還沒底。”
扶意忙要將書桌讓出來,祝鎔卻要她坐著別動,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對面,笑道:“咱們各自做各自的功課,做不好都是要挨罰的,你沒少被大姐姐罵吧?”
“那還真沒有。”扶意很是驕傲,“姐姐總誇我來著。”
“不信。”祝鎔笑著,翻開幾本原先就擬過的關於贊西人的摺子。
“鎔哥哥,想不想聽我說說?”扶意一手撐著臉頰,笑道,“紀州邊境如何禦敵守衛,我是見識過的,爹爹也時常對我提起,怎麼也比京城長大的你要熟悉。”
祝鎔忙抱拳:“請娘子賜教。”
扶意正經坐好:“那麼,我們先從王爺的軍規說起。”
小兩口相談直至深夜,祝鎔受益不淺,扶意睡前得丈夫百般安撫疼愛,一夜好夢,可惜隔天一清早,就被祝鎔從好夢裡拽起來,帶她去練習騎馬。
扶意百般不情願,祝鎔先是耐心哄著來教,見哄不住了,只能拉下臉來,成了嚴厲的師父,唬得她好生委屈。
這情形,被大清早也跑來遛馬的平理撞見,回西苑後當玩笑話提了幾句,誰知叫母親添油加醋地傳到祖母跟前,更傳得家裡人盡皆知。
三夫人本沒有惡意,只是擔心她被欺負,可扶意少不得被公爹叫去訓話,險些又送去祠堂罰跪。
如此一來,惹惱了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