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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香櫞嚇得魂飛魄散時,耳邊傳來了翠珠的聲音:“別怕,是我。”
確認香櫞不會再喊叫,翠珠才鬆開她,帶著她從另一邊繞過來,指著清秋閣的側門,便見王媽媽的手下,鬼鬼祟祟地出來,一溜煙兒地往興華堂跑了。
“是大夫人的人?”香櫞問。
“也是王媽媽的心腹。”翠珠說,“我在清秋閣後面掃落葉,看到她偷偷地來,裡面有人接應她,可我沒看清臉。”
香櫞怒道:“看不清也不妨事,反正她們全都是大夫人的人。”
翠珠示意她小點聲,兩人藏到更隱蔽的地方,香櫞見翠珠氣色尚可,勸道:“少夫人不是叫你多養幾天,你怎麼出來幹活了。”
翠珠苦笑:“我出來幹活,園子裡另有住處,清淨自在。不然在我娘身邊,成日裡聽她唉聲嘆氣,我也煩得很。”
香櫞說:“若有不舒服的,別忍著,身體要緊。”
翠珠很感激,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她擔心地問:“不知道她們要鼓搗什麼,必然是衝著少夫人來的,你一定讓少夫人小心,千萬千萬別上了王婆子的道。”
香櫞恨道:“那個女人是自知時日不長了,垂死掙扎呢,大小姐要不是礙著小公子滿月之喜,早就和她算賬了,要了她的狗命都算便宜她的。”
翠珠說:“你別露在臉上,那裡都是她的眼睛不是,小心一些。”
香櫞答應:“多謝你了,你也要小心,與那男人合離的事,少夫人一直惦記著沒忘呢,再等有一天合適,是要再把你調回去的。”
二人分開後,香櫞找到了爭鳴,命他給公子飛鴿傳信。
待香櫞在回到席上,難免氣呼呼的,扶意聽罷,不動聲色,直到散席時,大房的人離去,她才看了眼王媽媽。
果然是心裡有得意的事,全都露在臉上,攙扶著大夫人行走,如從前一樣神氣高傲。
扶意隨三夫人送客,送走宰相府女眷時,莫名其妙遭了閔初霖的白眼。
說來,今日這姑娘倒是很消停,該是出門前被家人約束過,到這會兒才憋不住了。
扶意沒有白白挨這一下白眼,不怒自威的氣勢,凌厲的目光,把閔初霖逼得敗下陣來,倉促地跟著家人離去。
三夫人也看在眼裡,挽著扶意往回走,一面說:“做得好,閔延仕那孩子雖然極好,可那家人我也不喜歡,正擔心韻之過去受委屈呢,你看閔初霖那丫頭,討人厭極了。”
扶意沒多說什麼,可心裡明白,從前隱忍謙讓,只是懶得和這種人打交道,但往後不能再退讓,就該讓她們明明白白的知道,祝韻之背後的底氣有多強大,而扶意也是其中之一。
“今日辛苦你了,過幾日嬸嬸再來謝你。”三夫人對扶意說,“趕緊回去歇著,保重身體,早早給我們珍兒添個小侄子才好。”
扶意道:“嬸嬸這樣欺負人,往後我可不過來了。”
三夫人笑著說:“你得來,多多的來,等你有了弟妹,嬸嬸還指望你能教導她,我要是能有個兒媳婦,有你一半好,做夢都要笑出來。”
後來三夫人被嬰兒的啼哭催走,扶意舒了口氣,帶著香櫞回去。
路上,香櫞就著急地問:“您猜是王媽媽的主意,還是大夫人?”
扶意很冷靜:“不論是誰,都只能是王氏的錯,大夫人的名聲,也是這公爵府的體面,不得不維護,大姐姐尚且能忍,我這點小事,還能應付。”
主僕二人行至半路,見二老爺和二夫人,還有大哥嫂嫂一起四人,正往內院走。
扶意上前來問候,二夫人眉開眼笑的,卻被二老爺不耐煩地乾咳了一聲,簡單兩句話後,他們就走了。
“是去商量韻之的事吧。”扶意心口悶悶的,這會兒真想鎔哥哥能回來,帶上她去痛痛快快地騎馬跑上幾圈。
“小姐,芮嬤嬤告訴我,老太太昨天夜裡一個人,偷偷掉眼淚呢。”香櫞說,“老太太捨不得吧。”
扶意很是心疼,但說:“這話別再對旁人提起,別叫韻之心存愧疚。”
這日日落前,祝鎔在轉往皇陵附近行宮的路上,收到了爭鳴的飛鴿傳書。
得知閔家提親,而祖母沒有拒絕時,他心口的煩悶和扶意一模一樣,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嫁妹妹,竟然如此的不情願。
開疆得知這件事,笑著說:“韻之是個聰明姑娘,你該放手讓她自己去闖,哪天閔家的人敢欺負她,你帶上我一起,就算是閔延仕,我也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