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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婆媳和睦的樣子來,你得先是個好婆婆,才有資格叫人孝敬你不是。他們年紀輕輕,保不齊衝動莽撞,都不必你給她使絆子,他們自己就闖不完的禍,到時候你再慢慢教訓,誰也不能說你不是。就說你家那婆婆,京城裡誰不知道,多慈祥一老太太,可她教訓起你來,心慈手軟過嗎,你可是當家主母,她竟然把你的下人全打發了,不給你體面也不給楊家面子,但這事兒,有人敢說她不是嗎?”
此刻,大夫人一面下竹轎,一面將嫂嫂的話想了又想,看著祝鎔和扶意行禮,她忍耐下心裡的厭惡,和氣地說:“秋夜涼,帶著媳婦站在這裡,也不知給她添件衣裳,你這孩子,怎麼做人丈夫?”
祝鎔和扶意俱是一愣,幾乎懷疑他們聽錯了。
大夫人道:“早些歇著去吧,我這裡不用你們了。”
“是。”
“請母親早些休息。”
小兩口行禮,目送眾人擁簇著大夫人進去,待直起身來,彼此都是一臉莫名,祝鎔拉了扶意的手說:“不管了,先回去。”
扶意滿心忐忑地跟著:“鎔哥哥,月亮從西邊起來了?”
不止那一晚,後來連著幾天,直到祝鎔要離京辦差,以及王妃回靖州,大夫人對待他們夫妻都是和顏悅色,連老太太和韻之都看得莫名其妙。
和睦相處總好過劍拔弩張,但扶意心裡也有提防,婆婆和善一分,她就孝順十分,處處謹慎小心,絕不能出錯。
這樣雖然也累得慌,可換得心裡踏實,她要在這家一輩子,婆媳之間這才剛開始。
轉眼便是靖王妃歸去的日子,老太太捨不得女兒,但深知女兒在夫家過得好,女兒的心也早已屬於她自己的家,不願將她困在身邊,一清早親手給女兒梳了頭,趁著天色好,就催她上路了。
扶意和祝鎔負責送姑母出城,因扶意不能隨丈夫去辦差,韻之便也跟著一起來送,如此姑嫂二人還能結伴回來,老太太自然是應允的。
靖王雖遠離京畿,但位高權重,王妃離京,各家各府少不得前來相送,一路走走停停好半天才到城門下。
將要別離,靖王妃對兩個孩子說:“韻之嫁人時,姑姑一定回京來,再有便是等侄媳婦的好訊息,不過你年紀小,不要急,保重身體要緊。”
扶意感慨姑母果然是老太太的閨女,一樣的心善一樣的體貼,彼此互道珍重,再叮囑了鎔哥哥要保重身體,就送他們上路了。
姑嫂二人久久凝視,直到不見車隊的蹤影才回城,韻之攛掇扶意上街逛一圈再回家,說著:“咱們好不容易出來呢。”
扶意說:“大夫人這幾日才對我客氣些,我不能立刻就得意忘形,要更謹慎才行。”
韻之不願叫扶意為難,可也不甘心白白出門一趟,最終說好了,回家順路遇上的胭脂鋪,她想去逛一逛,最近府裡採買購回的東西她用著都不趁手。
於是馬車停在路邊,下人先進門打點,店家不敢得罪大主顧,立時攆走了其他客人,門對著門把二位迎進來。
韻之挑選了一些她喜歡的胭脂水粉,給大嫂嫂也帶了一份,待心滿意足地出門來,一陣風過,遠處飄來誘人的香氣。
“你不能隨便吃外面的東西。”扶意好生哄她,“我記下是什麼,叫廚房給你做可好。”
韻之不高興,但也沒法子,家裡規矩如此,她從小就是這樣長大的。
姑嫂倆正要登車,忽然街對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扶意探頭看了眼,是家典當鋪,猛地見瘦弱的小婦人被推出門摔倒在地上,她哭著哀求:“那個不能當,不能當……”
“翠珠?”韻之先認出來,問扶意,“這不是原先你屋裡的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