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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內院用飯,從祝承乾到三叔三嬸,還有姑姑,都為侄女送上了祝福和叮囑。
但祝鎔和平理不在家,平瑞不知所蹤,飯桌上氣氛總不如從前熱鬧,匆匆吃罷後,各家就散了。
韻之最後來東苑,向爹孃行禮,並聽訓示,一進門就見母親抹眼淚,她的心也就軟了。
可惜總有個無情的爹爹來打破親情,才站定,父親就嚴肅地說:“閔家雖不如從前,但前程無量,你嫁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公子哥,閔延仕他將來必然能繼承老相爺,坐上宰相之位,你就是未來的相爺夫人。”
韻之冷漠地應了聲:“是。”
祝承業又道:“去了婆家,要相夫教子,把你在家的脾氣改一改,那裡可沒有人事事慣著你。做兒媳婦的受婆婆調教,是天經地義的事,別動不動以公爵府千金自居,只會叫人說祝家沒有家教,說我教女無方。”
二夫人哽咽道:“老爺,都這會兒了,何苦說這些話嚇唬孩子。”
祝承業哼道:“現下不說明白,難道等她闖禍再說,自己生養了什麼樣的女兒,你不清楚?”
說著,他又惱道:“怎麼回事,我聽說陪嫁十八個下人,這是誰家的規矩?”
祝平珞插嘴道:“是奶奶的規矩,父親您知道的,老太太決定的事,誰也改不了,既然閔家已經點頭了,我們也不必矯情收回那些話。”
祝承業直搖頭:“不成體統,是哪幾個人跟著,都給我叫來,我有話吩咐。”
韻之一臉冷漠地看著父親:“伺候我的人,原都是內院的,不與東苑相關,內院的下人連大伯父和大伯母都管不著,爹爹自然也說不上話,您就不必費心了。”
祝承業大怒:“你這是什麼話,在眼裡,你爹我在這個家……”
“父親。”祝平珞上前來,“明日韻兒大喜,一家人和和氣氣才好,姑娘就要嫁了,可別讓她不安心。”
他回身道:“奶奶最不捨得你,回去吧,今晚好好和奶奶說說話。”
韻之潦草地一福,轉身就走。
她一口氣闖到院門前,被周媽媽追來喊下,將手絹包著的平安符塞在小姐手裡,說是她去廟裡求來的。
“周媽媽,別讓我娘和三嬸嬸吵架,別讓她受大伯母的氣,更別讓爹爹欺負她。”韻之含淚道,“您自己也要保重,我會好好的。”
周媽媽已是淚如雨下,十分的捨不得,哭著說:“老爺那些話,您別放在心上,往後日子終究是您和姑爺自己過的,小姐千萬別委屈自己。”
到頭來,親爹媽還不如一個下人來得親切,母親就算有心,可她依然懼怕父親,說句話都要看丈夫的臉色。
扶意勸過她,不該強求爹孃是心中所期待的那樣,扶意就是從那耿耿於懷的糾結痛苦裡走了出來,她若也能放下,就能解脫了。
“周媽媽,我回門時,您給我做點心匣子,我要帶回婆家去。”韻之帶著淚花笑道,“您做的點心,比外面買的還強。”
周媽媽終於高興起來:“一定一定,包在我身上,不會叫小姐丟臉的。”
韻之再抬頭,見母親倚門而立,她周正地向娘行過禮,到底還是走了。
回內院的路上,便見扶意在清秋閣門外等她,韻之站定,扶意上前來摸她的手,問她冷不冷,她一下就哭了,靠在扶意的肩頭說:“我爹他,太無情……”
扶意輕輕拍哄她:“放下吧,往後你就有自己的家了。”
韻之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說:“最生氣的是,我哥竟然不在家,我好好出個嫁,還要為他提心吊膽。”
提起丈夫,扶意不禁望向天上明月:“是啊,他們已經到了兩天,該是要開戰了吧。”
明月之下,大齊比鄰贊西國的邊境,滿目瘡痍,贊西人的入侵,遠比傳到京城的更殘忍惡劣。
祝鎔跟隨姐夫巡視被搶掠的村莊,到處斷壁殘垣,火燒之後,留下一片灰燼。
項圻翻身下馬,從廢墟中撿起一隻燒焦殘缺的布娃娃,舉目看向禁不住火燒而倒塌的房屋,幾乎能想象出,當時孩子驚恐的哭喊聲,更不知那孩子的死活。
“這就是皇帝懷柔求和的結果?”項圻怒聲道,“他就不怕這火,終有一天燒進他的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