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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周家有記錄的習慣,但一般也只記看著最好的一塊地和最差的一塊地。
他們家之所以會記這個,還是因為錢氏。
據周大郎悄悄和他們說,他小的時候,每年春種和秋收時爹孃都會吵架。
春種時吵,是因為錢氏嫌棄老周頭懶,讓他把地裡的大泥塊敲碎了弄精細些他總不聽;
而秋收時吵是因為家裡人多地少,收穫的糧食錢氏怎麼算都不夠家裡吃一年的,於是又翻出春種的賬來。
當時周大郎他們年紀小,可沒分田地,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尤其是十一二歲正長身體的時候,一個兒子吃的比老周頭還要多,何況他還有那麼多兒子。
錢氏都快要愁死了。
所以錢氏就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記賬對比,用她和老周頭都能看得懂的符號記下春種時哪塊地撒了多少種子,用去了多少肥,水澆到什麼位置,秋收時的收成各是多少斤。
紙是掃墳常用的黃紙,筆是用灶下的黑炭記的,上面全是各種奇形怪狀的符號,一個圓圈,一條波浪線,反正滿寶看它如同看天書一樣。
但老周頭和錢氏卻能知道上面記著什麼。
在年前,滿寶為了換麥種各種折騰時便把東西給翻出來了,然後錢氏就翻著那些黃紙口述,滿寶便將那些資料重新記了下來。
到現在,老周家也留著每次收穫都要稱出最好和最差的一塊地的產量,只是現在記述的是滿寶,用的是大家都認識的文字。
滿寶不僅記了自家的東西,他們自己農莊裡的數字也記下來了,而且是全記。
分塊記錄,然後算總數,還要算出平均畝產。
當然,這個平均畝產依然是莊先生友情為他們計算,沒辦法,雖然滿寶和白善寶都自認聰明,但二十來畝的畝產,他們倆算下來的資料不一樣。
已經自詡學會算平均畝產的倆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官司就打到了莊先生面前。
莊先生就給他們算了一遍,嗯,很巧的是,兩個孩子都沒算對,這下半斤八兩,沒打起來。
但是,莊先生驚呆了呀。
雖然他對農事不太熟,但也知道這個產量是很高的。
莊先生看了一下紙上的算術,再看一眼還在低頭研究自己錯在哪兒的兩個孩子,問道:“你們的麥子呢?賣了?”
“還沒有,”白善寶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錯處,一邊心算,一邊漫不經心的道:“我讓白莊頭去問過糧鋪了,他們的確是奸商,明明糧鋪裡賣得很貴,給我們的價錢卻很低,所以我決定等白二的那個吳叔叔來了再說。”
滿寶深以為然的點頭,“如果那個吳叔叔給的價錢也低,還不如把糧食給我二哥,讓他拉到集市上賣呢。”
白善寶咦了一聲,問道:“我們能在大街上賣糧食?”
“也沒說不給賣吧……”
莊先生輕咳了一聲道:“少一些沒什麼,幾袋糧食縣衙不會查的,但你們這二十來畝的麥子都要賣出去,那就必須得拿到衙門的文書才行。”
滿寶就轉了轉眼珠子道:“那就一天賣幾袋呢?”
莊先生:“是同一人……”
“不是同一人,”滿寶樂滋滋的道:“我有六個哥哥呢,還有侄子和侄女,還有我們三個,一人賣幾袋就完了。”
莊先生竟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來,不過他好像要說的不是這個……
莊先生輕咳一聲,總算是想起自己的目的來,他無奈的叮囑倆孩子,“你們暫時別把麥子賣出去,先等一等,對了,你們麥子存放好了嗎,最近下雨多,且大,你們可別讓它受潮了。”
“放心吧先生,不會受潮的,”白善寶道:“現在那些麥子都堆在我家裡呢,我家的房子才蓋了沒幾年,怎麼可能漏水?”
白善寶說到這裡和滿寶道:“我們沒有倉庫,所以我們得付我家倉庫費。”
滿寶道:“你真小氣!”
“這是公事公辦。”
“行吧,你說要付多少?”
白善寶哪裡知道行情?想了想道:“等我讓白莊頭去縣城裡問問市價再說。”
“村裡的房租能和縣裡的一樣嗎?”滿寶為他們的利益據理力爭,“而且你家的房子空著也是浪費,租給我們還物盡其用了呢,所以你得定價少一些。”
“那你說多少?”
“就縣城的十分之一吧。”
白善寶並不是要從中賺多少錢,而是想得意的告訴祖母和母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