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冀州:書生從軍記 下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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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郊外,一處用木欄圍起來的偌大營地內,人聲鼎沸、熙熙攘攘,一眼望去就如同趕集一般,而在營門之外有不少家眷正在翹首以盼,從他們的神情可以判斷,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結果……
當扈清一隊二十人在四名士兵帶領下緩緩步入營門,經過那些人群之時,周圍不時投來羨慕的眼神……
然而,扈清等當中的一些讀書人卻都是哭喪著一張臉,他們心裡對從軍是非常牴觸的,認為這本就應該是那些匹夫才該乾的事,自己身為儒生士子,縱使是寒門也不能去做這些低賤的事業……
當然,除此之外,最主要還是內心深處有著強烈的恐懼,尤其冀州邊塞之地,時刻要防備塞外胡奴進犯,加上劉策的軍隊又是侵略成性的風格,就算胡奴不來侵犯,他的部隊也時刻想著出征塞外,這樣一來,自己都將隨時面臨著死亡威脅。
要知道,當初呼蘭人統治冀州十餘年時間內,這些儒學士子可都是明目張膽第一個投降,甚至歌頌胡人“神聖不可戰勝”,卑躬屈膝為求取自己的生機,更不惜助紂為虐殘害同袍,可謂是應了那句“無情多是讀書人”的典故。
如今,冀州易主,劉策雖為大周邊軍主帥,但行事風格卻大異於傳統,在冀南收復之初就定下無論“無論士庶,凡符合條件的青壯男子必須要服兵役”的策另。
雖然早期這條策令只是停在紙面上,沒有完全執行,因軍督府窮的叮噹響,沒那財力和精力,一直到冀州全境收復,呼蘭人十幾年在遠東各地掠奪的財富全進入軍督府金庫後,這一既定的策令才正式雷厲風行的完全實施起來,而扈清等人就是第一批“嘗螃蟹”的人……
就在扈清這一隊人被安排到“丁”號位排隊等候體檢的時候,扈清身後一名同樣是書生的儒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扈清回身後,對他小聲說道:“這位學君,你可不想服兵役?”
扈清連忙作揖說道:“兵役本就是匹夫才為之業,在下堂堂儒學士子,深受魯師門下教誨,怎會甘心從軍,只是,唉,這些軍士根本不會理會學子之情懷,若不從命怕是更有不少苦頭吃啊……”
那書生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後神秘的說道:“在下有一法可以免服兵役,還能不違反軍法,不知學君可否願意與我一試?”
扈清雙眼一亮,忙問道:“莫非學君真有良方不成?速速道來,也好免去這兵役之苦……”
書生說道:“只是這法子得受點罪,那就是拿錐子往自己身上戳上一下,我聽聞這所謂體檢其中有一道就是渾身脫的赤條條,再檢查可有瘡口患傷,若有即為不合格,也就免服兵役了,不知學君可願忍受……”
“這……”扈清聞言猶豫片刻說道,“這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怎能輕易傷及呢?更何況在下身上也沒帶錐物啊……”
“此一時彼一時嘛……”書生說道,“錐物我身上帶來了,只是不忍對自己下手,學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在我左股紮上一下,待之後在下也扎你一下,這樣我等皆可回家繼續讀聖賢書了……”
說到底這書生是怕疼不敢自己動手,想假借他人之手逃脫兵役,他一路行來見眼前的扈清也是唉聲嘆氣,自然明白他應該和自己是“一路人”,便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扈清聞言心動不已,想想只要能免去兵役之苦,就算受點皮肉之苦也還是值得的,反正回家有紀氏可以任由自己差遣,日子一樣可以過得舒坦……
他點頭同意後,接過石頭打磨的錐子對準那書生微微撅起的屁股,望了眼嘴咬汗巾的書生一眼,深吸一口氣,狠狠的鑿下……
“啊~不要~饒了在下這一回吧,在下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開恩,開恩吶~”
就在錐子馬上要落在書生屁股上的時候,隔壁“丙”字帳篷內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只見一名同樣是書生模樣的儒生,被兩名披甲的將士架著兩腋拖出帳外從自己眼前經過,不由嚇了扈清和其他人一跳,而扈清手中的錐子也始終落在半空之中距離書生屁股只有幾毫米的距離沒有鑿下。
“拖出去,按拒服兵役處置,交由軍法處過審!”一名隊官氣勢洶洶的從營帳內踏出腳步,望著遠去倒拖的身影,眼中滿是鄙夷不屑。
“丙”號長龍前,一名二十出頭前來應召的壯漢鼓起勇氣好奇的對那隊官問道:“軍,軍爺,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隊官望了那壯漢一眼,隨後吐了口口水到地上大聲說道:“這是第九個了,這群書生為了拒服兵役真是花樣百出,什麼裝病裝瘸,冒名頂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