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狼騎、白袍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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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一日,陰……
“唏律律……”
一陣犀利沉悶的馬鼻息嘯在昔日羅津部的舊址四野迴盪,蒼穹之下,入眼望去,足足七千清一色的異族騎兵呈一字數列排開,矗立在茫茫的草原之上,從他們焦慮不安的神情判斷,似乎在等待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來臨。
“籲~~”
“呼嚕嚕……”
一聲嘶嘯轟鳴,帶動最前方一整列騎兵的躁動,他們的坐騎不安的跺動前蹄,不斷踩踏在腳下青鬱的草地之上。
馬背上矮壯的異族勇士一拉馬韁,用盡渾身解數才將它們安撫下來,然而此刻這些昔日這片塞外最為驕傲的勇士,眼神裡卻閃爍著一絲不可遏制的恐懼。
曾幾何時,他們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是遠東名副其實的霸主,他們用自己手中的弧形彎刀和胯下的戰馬征服了整片遠東,掠奪到了難以想象的財富和人口。
他們奴役過數百萬的中原百姓,將他們當成牛羊驅使,幹著最髒最累的活,無情的踐踏了他們身為人該有的尊嚴;他們糟蹋過數之不盡的妙齡少女,用最野蠻殘忍的方式將她們最為重視的貞操無情的奪走,望著她們在自己身下哭泣流淚的情景,是那麼的舒心那麼的悅耳;他們更是獲得了難以想象的財富,那數不盡的牛羊布帛,精美的金銀玉器,將中原百姓數代人辛苦勞作積攢起來的財富盡數收入自己囊中……
曾經一切的一切,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迷人,猶如昨日黃花,令人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們有驕傲的本錢,有獲取榮華富貴的能力,手中的彎刀擊敗了數以百倍的大周士卒,胯下的戰馬,轟鳴之聲依然在耳邊迴繞,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他們有一個讓遠東七省曾經聞風喪膽,兇名赫赫的名字……
呼蘭騎兵!
然而,這曾經的一切美好卻因為遠東新生勢力的崛起戛然而止,將處在頂峰時期的呼蘭人,迅速從美好的憧憬之中給打落萬丈深淵,短短兩年時間,呼蘭人曾經燃起的慾望之火就被那股新生的勢力給熄滅在了血泊之中……
精衛營,劉策,陳慶,楊開山,武鎮英,封愁年……
一個個可怕又可畏的名字如同夢魘一般令他們在無數個夜晚輾轉難眠,那支軍隊的可怕和堅韌超出了自己想象,他們的侵略性和貪婪比自己更為熾盛,他們的手段比自己更為殘忍……
而今天,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這個最不想面對的夢魘——遠東邊軍,如果可以選擇,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遠離這片是非土地,甚至匍匐在敵人的腳下祈求寬恕。
但是,他們沒得選,呼蘭王庭下了死命令,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抵擋住遠東邊軍在此對王庭的包抄,而軍督府的命令則是……
呼蘭人,必須滅族……
這注定是一場不死不休,最為殘酷的戰爭,或許死亡就是這些昔日驕傲勇士最終的歸宿……
圖塔,今年四十二歲,羅津部落的族長,也是一名福大命大之人,在三年前他跟隨前任族長樓那千出征遠州,在那場對陣劉策的初戰中,出征的部族勇士僅他和少數幾個人僥倖存活了下來;去年夏季,劉策出塞,草原各部血流漂杵,他匯合前任呼蘭可汗董狸對劉策進行圍剿,結果,他又僥倖逃過一死,在那場可怕的“天河之難”中又頑強的活了下來;同年冬季,為躲避瘟疫,圖塔率部進入冀北避災,結果遇到劉策北伐大軍,朔陽呼蘭人幾乎全軍覆沒,只有他,喬裝打扮帶著一些親信回到了塞外,再一次避過了死亡的陰影。
只是這一次,圖塔隱隱覺得,幸運之神不會再眷顧自己了,因為他要面對的是遠東邊軍最為精銳騎兵部隊——慶字營。
慶字營,清一色的騎兵部隊,一人三馬,人馬皆甲,論單兵殺傷破壞能力,僅次與劉策手中曾經的重灌鐵騎。
但重灌鐵騎數量稀缺,且受地形限制註定無法大規模裝備,而且那單一的衝鋒作戰方式很容易腹背受敵,從他組建開始就只能作為軍中威懾力的存在。
而慶字營,自組建至今一直都在戰鬥中吸取經驗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一支讓整個塞外聞風喪膽的白色死亡旋風。
在呼蘭人心中,慶字營,還有另一個更為可怕的名字……
白袍死神……
“籲~~”
一陣淒厲的戰馬嘶鳴打破了圖塔內心的擔憂,他朝對面空無一人的地平線上緊張的望去,喉結是不住上下滾動,臉上神情是異常的焦慮……
而靜立的七千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