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 相思一曲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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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若顏和薛如鳶緩緩步入屋內,雖然屋子經過打掃,但依然有一股發黴的氣息,令姜若顏忍不住伸手捂住鼻子。
倒是一旁的薛如鳶卻依舊抱著琵琶不為所動,經歷過可怕磨難的話,這種情形已經不會讓她有半點不適應了……
等她們適應了屋內黑暗的光線後,只見內屋一張破席邊,一名青年正捧著一本牛皮文冊在發呆,雖然他現在身穿粗布衣衫,面容憔悴傷痕累累,然而姜若顏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就是自己的表哥史宗傑。
“表哥……”姜若顏輕輕呼喚了一聲,“我是若顏啊,你還好麼?”
“若顏?你是若顏?!”史宗傑聞言,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連忙想要靠近,但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又縮回了席子角落,遮住自己的臉,顫聲說道,“不,你走開,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姜若顏美目一蹙,知道史宗傑是怕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羞於見人,才會做出這種姿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他。
畢竟,史宗傑平日裡是極度瀟灑自在,尤其注意自己形象,如今變成這副模樣自然是怕見到熟人失了體面。
人就是如此,最窘迫的時候,不怕被外人譏諷,反而最怕被熟人見到同情……
“姐姐,讓我和他單獨呆一會兒吧……”這時,身後的薛如鳶輕輕拍著姜若顏,細聲說道。
姜若顏嘆了口氣,又望了眼史宗傑,然後對薛如鳶說道:“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儘管喊我……”
“嗯……”
薛如鳶輕吟一聲,目送姜若顏離開,隨後來到離史宗傑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望著昔日情郎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心裡也是萬分的難受。
良久,她撥弄了一下琵琶琴絃,發出一聲悅耳的聲響,令史宗傑身子微微一怔抖動,將頭緩緩轉向薛如鳶,心中竟然有一絲莫名感動。
但見琵琶彈奏,悠揚的樂聲在屋內緩緩響起,如玉珠走盤,清脆悅耳,悽悽切切,如臨其境,讓史宗傑緊張不安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閉目開始沉浸在琵琶聲中……
一陣絃音過後,薛如鳶深吸一口氣,天籟之音瞬時在屋內迴盪,傳入了史宗傑的耳中,但聞: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一首《越人歌》,是出自江南的曲調,暗示女子對情郎的仰慕之意,也是史宗傑最為熟悉的歌調,是自己昔日和薛如鳶在神都白馬湖畔划船盪舟之時,她親自向自己彈奏的曲子,如何能忘記。
“如鳶,如鳶,真的是你麼?”
一曲彈罷,史宗傑激動的不顧一切爬向落座的倩影,他聽出來了,那熟悉的嗓音,那曲子中的表達的意思,那人,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唸的薛如鳶麼?
“史郎,快起來~”
薛如鳶看著史宗傑爬動的身影,也無法再剋制自己的思念之情,一把上前將他拉起。
“啊~~”
二人四目相對片刻,史宗傑再也壓抑不住,一把將薛如鳶抱住,嚎啕大哭起來。
“如鳶,我真的好想你,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的如鳶啊,啊……”
“史郎,你受苦了……”
兩人久別重逢相擁而泣,一切煎熬和痛苦皆化作三千淚水,潸然落下……
“唉……”
站在門外的姜若顏聽聞屋內的情形,也是觸景生情,深深嘆了一口氣後,眼角也是泛紅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表哥,希望你能好好對薛姑娘,她真的受了很多苦……”
擦拭完眼角淚滴,姜若顏抬眼望向莊外的劉策,卻見劉策正手握著一根樹枝指著地上,面色凝重的對蕭煜在說著什麼,似乎屋內那一幕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只聞劉策指著地上劃出的一處對蕭煜問道:“面對騎兵衝鋒,你只有步兵應對,該如何阻止他們?”
蕭煜想都沒想就回道:“自然是結成嚴密戰陣硬撼了,只要陣型不被衝散,我不信騎兵能突破步兵防線。”
劉策搖搖頭又問道:“那如果是重甲甚至是重灌騎兵衝鋒呢?你如何硬撼?”
蕭煜說道:“自然是靠步兵意志對抗了……”
劉策話鋒一寒:“我問你的是戰術,沒和你說意志!照你這麼個說法,就算抵禦住騎兵衝鋒,你所部也是慘勝,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賠本買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