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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被髮配到鄉鎮去的,沈攀,你給老孃起來,我們找李振鐵,找李偉強去,這不是陷害人嘛。”周珊一旦開啟狂怒狀態,那嗓門吼得樓上樓下包括院子裡的警察都能聽到。
君子不立圍牆之下,警察們更是狡猾,一聽樓上破口大罵的是局長和刑偵隊長,一個個動作迅捷的立時開溜。
魏源沒有周珊那個脾氣,他扔給沈攀一支菸,還給他把火點上,然後出了個主意:“要不乾脆調到我們所裡去,我去找所長說說,總比你去鄉鎮好。而且大家都知道,你這一去說不定多久才能回來的,對不對啊?”
其實魏源真的是很體貼的沒有說點更讓人傷心的,沈攀自己心裡是禿頭上的蝨子,明白著呢,他這一走大概不等到李偉強調走或者下臺估計是別想著回商山了。人李偉強說的那一句紮根基層指的就是他,整個市局那是無人不知哦。
最與眾不同的,別人可是抽出來支援區縣的原職位都是保留,僅僅是人下去,而沈攀的卻是一份正式的調令,這內中的含義令人不寒而慄,也就怪不得周珊直接進入了變聲狂暴的形態了。
“你別做夢,小源子,你們能趁著這個機會留在刑偵大隊就好好的工作,等你們以後誰當上隊長了再把我要回來不就行了。”為了不讓兩個死黨過於擔心,沈攀勉強壓下心裡的悲憤擠出點笑容說了個冷笑話,這也是他們三人在學校時最愛開的玩笑。
可惜在這個不適宜的時間點上,這個笑話太冷了點,周珊鼻子一酸,眼睛一下紅了,魏源也把頭扭到一邊,留下沈攀自己訕訕乾笑兩聲,房間裡也沉悶下來。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們了。走吧,吃飯去,哥也餓得很啊。”情況不對頭,沈攀趕緊拯救,他從床板上跳起來,大大咧咧的走過去一把摟住魏源和周珊的肩膀:“好兄弟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陪我喝酒去,明天我就得去報道,下一次再聚要哪天就不知道了,對吧?就哥這個智商,走到哪裡都能混得開,都能爬得起來的,難道你們還對我沒信心嗎!”
是夜,三人在周珊客廳酩酊大醉。
次日清晨,沈攀輕手輕腳的拖著箱子出門,沒有驚動兩個還沉眠在醉意中的死黨。
孤獨的走在清晨六點無人的街頭,“嘎吱、嘎吱”的滾輪聲伴著沈攀,他沒叫計程車,就這樣慢慢的走著。
一臺暢快淋漓的酒喝下來,沈攀沸騰的內心已經平復。他也想清楚了,被觸動逆鱗的李偉強報復很正常,在最初答應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他的潛意識早有這種認知,事實上,李偉強的報復算是講究規則的了,沒說把他找個理由開除,甚或更壞的結局都是有可能。
就如同昨天他對兩個死黨說的那樣,男人嘛,在哪裡還不能立足了。如果說就為了調到鄉鎮派出所就要死要活的,那讓全國那麼多在鄉鎮派出所工作的警察們情何以堪!
沈攀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有一次一個教授說了一番很深刻的話,讓他記憶猶新: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當時看來是絕對邁不過去的坎,很多人逃避甚至『自殺』也都是這個原因,可實際上呢,只要你放寬心,耐心的過上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世界上唯獨過不去的只有時間。到那個時候,你也許還會為當初的某些想法感到羞愧和無地自容,很多人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你都有勇氣去死,難麼你還有什麼東西不敢去面對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
他還記得當時宿舍有個同學掛了兩科害怕被開除,然後那時候是各種的悔恨交加,各種的想辦法買禮物討好教授,可就是那堂課下來之後,那傢伙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天,然後大吃大喝了一頓,竟然就又開始了每天狂打遊戲的生活。
最後結果很簡單:掛兩科,補考而已。
是啊,人家除名都不怕,自己不就換個地方上班有什麼好擔心的。心理通透了,沈攀也頓覺胃口大開,找了一家路邊的早餐鋪子,點上一碗滾燙的豆漿,叫了幾個大包子,沈攀美滋滋的大吃起來。
初升的旭日跳到了一棟大廈的樓頂,金黃『色』的光芒灑下來正好透過屋簷照在沈攀臉上,年輕的菜鳥大口的咀嚼著,他的身上充洋溢著無盡的生機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