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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死孩子,你怎麼不去死啊!看吧,警察找上門來了,說,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東西,說啊!”
一邊大罵著,老婦人伸手擰住何小強的耳朵狠狠地轉了好幾個圈,痛得何小強眼淚都流了出來,踮起腳尖飛快的跟著他媽的那隻手在屋子裡轉著圈,嘴裡大聲的求著情:“媽,媽,你鬆開,啊,痛死我了! 我沒有偷誰的東西,真的沒有,我沒撒謊啊,媽,求求你放開我,耳朵要被扯掉了!”
“別,別,你住手,何小強媽媽,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我沒說何小強偷了誰的東西。何小強媽媽,孩子還小,有什麼話慢慢給他講就是了。”沈攀回過神來,趕忙上去一把牢牢地抓住老婦人的胳膊,勸解了幾句看著沒效果,沈攀忽然恍然,手上再次加重了些許力道,嚴肅的訓斥道:“住手!現在我以警察的身份命令你住手,不然就對你不客氣了啊,聽到沒有,把手鬆開!”
果然,沈攀剛一抬出警察的名頭,老婦人立即就好似抓到一塊滾燙的石頭一樣丟開了手。她膽怯的看了沈攀一眼,看到沈攀肅穆的神情和那刀鋒般的眼神渾身一哆嗦趕緊的低下頭,喃喃的辯解道:“警官,我管教管教我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這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呢。”
沈攀搖搖頭,大多數家長都是把孩子恨不能捧在心窩裡,也有少數家長對孩子就好似仇敵,警察這份職業各種情況都見識過,倒是不以為奇。不過嘛,他仍然沉著臉,一板一眼的教訓道:“自己的孩子也不能隨便打,家暴是違法的你不知道?我看你們應該好好學學法律了,要不要跟著我去刑偵大隊給你上個課培訓培訓啊?”
老婦人嚇壞了,本就缺乏紅潤的臉上愈發的蒼白,她驚慌的搖搖頭,正要繼續辯解卻被沈攀一眼給瞪了回去。沈攀也懶得講客套,左右一看拖過一把凳子靠在牆邊上,招呼還在哽咽的何小強過來坐下,又指了指對面的一張凳子讓老婦人坐好,然後他才不慌不忙的坐在何小強旁邊,說道:“何小強,聽說王俊,也就是瘦猴是你的好朋友,我有些事情需要問問你,希望你能夠幫忙。”
自從沈攀開口訓人何小強就低下了頭,這時他雙肩仍然時不時的聳動一下,嗓子裡嗚咽有聲。沈攀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說道:“你十五歲了,何小強,馬上就是個大男人了,要學會面對任何的困境。好了,別哭了,跟我聊聊瘦猴的情況,對了,你知道這幾天瘦猴去了哪裡?在幹什麼嗎?”
“知道。”何小強抬起衣袖擦了一把鼻涕,又伸手揉了揉通紅的耳廓,甕聲甕氣的回答道:“他離家出走搬到城中村去了,就在城北那邊。”……不用何小強特別註明城北,商山市就一個城中村,只是他沒想到居然還真的從何小強嘴裡得到了這個驚人的訊息!
何小強就回答了這一句話又停了下來,不過這會兒他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至少鼻子沒再抽抽。沈攀等了大約有半分鐘,催促他道:“繼續說吧,何小強,瘦猴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和誰一起嗎?凡是和瘦猴有關的訊息都說給我聽聽,很重要的,明白嗎?”
警察的詢問和審訊不一樣。審訊最主要的是不斷的給犯罪嫌疑人施加壓力,直到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線崩潰自然就會招供,所以警察很多時候審訊都會吹鬍子瞪眼拍桌子,或者是用那銳利的眼神直視著犯罪嫌疑人等等粗暴簡單當時很實用的小招數,這個大多警察都會。
當時詢問就不一樣了,更多的需要耐心和技巧,技巧就不是一般的民警能夠掌握的了,好比現在……換個人來也許就是不停的發問等待這何小強被動的回答,這種詢問方式最大的問題就是被詢問者缺乏主觀能動性,也許他想到了當時因為你沒問到點之上所以他不說出來;也許是被詢問者暫時遺忘了而缺乏關鍵詞提醒最後變成了徹底遺忘。
像沈攀這種啟發似的詢問就不同了,他不提問題只給出一條主線,然後讓何小強自己去回憶去思考去把暫時忘記的東西補全,去慢慢的把主線豐滿起來,沈攀需要做的就是在他講述的過程中提煉出自己需要的資訊就行了。
“讓我想想啊……”果然,何小強猶豫了片刻,開始了他漫長的思索和述說,何小強媽媽坐在對面時不時的會用陰狠的目光掃視一眼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年輕的警察,這一切沈攀都看在眼裡,不過有什麼關係呢?這個問題等到何小強說完話再來與這個做母親的探討探討吧,沈攀心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