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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鐘鳴看來,那個年代,九十年代初期中期,除開大學裡面那些國家支援的實驗室,研發活動搞得最多的其實反而是地方上的鄉鎮企業,例如一些個農技站,搞不好人家就會研發切肉機這種小型廚房設施,所以沈攀的調查方向應該做調整而不是再繼續緊盯著N大的校園以及N大的教職工。
鐘鳴當然是有理由的,也是這個案子當初帶給他太強烈的刺激,換成別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大抵早就遺忘了許多的細節,哪裡會像他還牢牢地記得這麼清楚:“不過估計你現在去找也沒用了,農技站早就撤銷了,現在大多叫農業技術推廣中心,跟以前大不一樣。呃,就算還有殘留的暫時沒撤銷的,資料檔案估計也不齊全。要不這樣,我幫你打聽打聽,看看農業局能不能打聽到一點訊息,我在那邊有學生,讓他們幫忙查一查以前的資料,要真的二十年前有這個技術,當初的人肯定會報上去,不說別的,哪怕就是要一點上級單位的撥款也好吶。”
鐘鳴的思路算是完整,沈攀很贊同。說起來在這個問題上鐘鳴的考慮比他當初想的還要寬廣得多,他侷限於一個“專利”上,而鐘鳴根本不去想那麼多,重點就放在研發人員特別需要的經費上,這一點沈攀自愧不如。
聽了沈攀發自內心的稱讚,鐘鳴樂呵呵的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經歷生活了這麼好幾十年,看得比你多一些而已,真的要說破案還得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你們缺乏的不過是對二十多年的社會狀況的細節瞭解罷了。”
哪怕已經是白髮蒼蒼,可鐘鳴還是一種雷厲風行的工作態度,說了打電話他立即就摸出自己的老人機在電話簿裡一陣翻找迅速的就撥了一個號出去,幾句話交代清楚要讓對方幫忙的事情,然後擱下電話笑眯眯的看著沈攀說道:“咱們等一會兒,那邊查完之後就會給我回電話。你要是覺得陪我一個老頭子坐著沒意思的話可以出去走一走,這裡的景色挺不錯的,空氣也比市區好得多。”
沈攀自然是不會覺得無聊,等待本就是一個合格的刑警的基本功,一點耐性沒有的人絕對是勝任不了刑警這個職業。他咧嘴一笑,搖頭說道:“沒事,鍾主任,只要你不覺得煩悶咱們就在這裡聊聊天,我沒關係的。”
大學的辦公室主任終究也是一個跟人打交道的行當,鐘鳴在這個職業裡摸爬滾打幾十年下來,聊天那是極其擅長。在他的天南海北天文地理的閒侃帶領下,沈攀丁點沒覺得時間過去多久,直到鐘鳴的老人機開始唱響那熟悉的廣場舞音樂,沈攀才恍然大悟的收回了飄飛的思緒緊盯著鐘鳴,一時間,沈攀居然有些微微的緊張感。
幾分鐘之後,鐘鳴悻悻的把老人機“哐當”一聲扔在桌子上,雖然他還一字沒吭,可沈攀卻是已經知道了電話那邊回報的訊息,結果顯然不是很美妙。果然,遲疑了幾秒鐘,鐘鳴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小沈啊,這件事大概我是幫不上忙了,農業局根本就沒有二十年前下面各個農技站的研發資料的儲存,查不到的。”
查不到才是正常的,事實上這個結果本就在沈攀意料之中。想一想吧,正常狀態下檔案局保管一份檔案也就是二十來年,超過這個限期的多數都會銷燬,更不要說經過二十多年的各家單位的變遷搬移,那可能會有一份好好的資料等在那裡等著自己去調閱喲。
有點小小的失望,不過談不上沉重。沈攀笑了笑,安慰了老爺子幾句,仍舊把話題拉回到N大……沈攀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一個刑警敏銳的直覺吧,他始終認為兇手應該就藏身在N大的校園。沈攀也清楚自己的這種感覺談不上理性,可他並不死心:“老爺子,我想請問一下啊,咱們N大有沒有什麼小東西類似於切肉機這種東西可以切割肉食品的呢?嗯,老爺子,我讀的是警校,對大學的專業不瞭解,所以你不比侷限於切肉機這種東西,只要是能夠切割東西的都行,說說讓我也開開眼界吧?”
看了沈攀一眼,鐘鳴知道這個外地來N京的小警察不會輕易的罷休,儘管跟刑偵大隊打了那麼多次的交道,鐘鳴也認定兇手早已逃之夭夭,不過這不妨礙他對彬彬有禮的沈攀的好感。想了想,鐘鳴點頭說道:“你還別說,還真的有。”
頓時,沈攀精神為之一振,雙眼發光的緊盯著鐘鳴,握著茶杯的那隻手也微微收緊,這個答案沈攀還真就沒想到,他原本問這個話都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無意之作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