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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尚禮一下子就沉了臉。
顧文魴為人極為溫雅周到,這種事怎麼說也是掃眉書院的內務,若是平時,他肯定是不會開口的,可是為了她!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顧四郎屢屢破例!
想起上次當著他的面被淋了一臉的鳥屎,丟盡顏面,林尚禮咬了咬牙,惡狠狠的道:“顧四公子,這場比試,本官才是試官,顧四公子若有話,等明日八斗書院比試時再說不遲!”
顧文魴一窒,曉得他的話說的急了,只怕幫了倒忙,不由得一凝眉,目光下意識的轉了一轉。
他本意是想找上官昧,卻無意間瞥到了高臺上,居中而坐的太子殿下正冷冷的看著他,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一觸,他面無表情的別開了臉。
顧文魴一怔,不由得低頭沉吟。
林尚禮向唐小昔道:“還不上來!讓大家都等你一人不成!”
唐小昔垂死掙扎:“大人,我真的不擅長……”
傅聞達畢竟是主持,忍不住道:“文會又非科舉,本來就不必強分出個短長,不過是賞鑑一二。何況讓你們只參與兩種,這是為了節省些時間,而不是叫你們有機會揚長避短……詩文書畫是入門的學問,縱不能個個都精,也須差不多才是。”
他想了想:“你叫……唐小昔是不是?詩做的很不錯,字縱是寫的不太好,也沒什麼,儘管上來比試就是!”一邊說著,他轉頭道:“殿下你說對不對?”
玄少瞻眼神放空,根本不看下頭:“對!”
喵的死太子!小人!不幫她說話就算了,還落井下石!
唐小昔氣壞了。又不知為什麼覺得挺委屈。不就是丟人麼,她又不是沒丟過人!多這一次又不會死!
她氣鼓鼓的上了臺,把袖子一掖,就站在了書桌前,氣勢十足。
結果等到鐘聲一響,她拿起筆來,寫了沒兩下,手就一顫,汙成了一團。她迅速換了一張紙,結果戰戰兢兢的才寫了一排,筆一扭,又劃了出去。
她小臉兒紅漲,汗都下來了,忍著淚再次提筆,可是越緊張,手越抖,本來還能勉強寫個形,這會兒,連形都沒了,眼看著香燃過半,她索性也不管錯不錯字了,飛快的往下寫,終於在最後一刻,寫完了禮篇。
因為之前這一鬧,滿場倒有大半的人盯著她看,不少人暗暗詫異,心說這得是多不擅長啊,就跟不識字兒似的。
唐小昔就跟沒聽到周圍的聲音似的,平靜的把紙遞了出去。林尚禮本來就是安心叫她出糗,一接過她的書稿,就大聲道:“唐三,你這字兒本官評不了,你要不說這是女論語,本官都認不出。”
一邊說,一邊拿著紙向外展示:“莫說本官不公正,大家都可以做證,本官說的句句是實,這樣的字,本官覺得根本不配稱之為字。”
離的近的一眼看到,也不由得訝笑出來,有人嘴快的道:“這字兒,比三歲小孩都不如吧!”
玄少瞻的拳頭一下子攥緊了,咯的一聲響。
其實他剛才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看她在桌前手忙腳亂,屢屢出錯,就更是後悔的不行,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她方才窘極無措,可到了這時候,大家紛紛嘲笑,她反倒鎮定了,就這麼筆直的站在場上,面無表情。
她是真的生氣了。
她平素頑皮狡黠,在自己人面前更是討好賣乖無所不為,其實有點孩子氣,很少這樣詭異的平靜。
好像外頭的打擊,到了無法忍受的時候,她就給自己套了一層殼,所有的難堪、窘迫、憤怒及種種,都被她深深的藏了起來,不會叫任何人看到,好像這樣,她就真的刀槍不入了。
他的心一下子就很疼。
陳皓然早就怒了,霍然站起:“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旁人的字好不好,關你們屁事?你們就樣樣都好麼!”他指著林尚禮:“還有你!你個死老太婆,評就評,舉著個書稿到處走,想幹什麼?這是文會還是廟會?”
林尚禮冷笑道:“本官是試官,當然可以想點評就點評,想展示就展示,陳三公子卻為什麼開口?要為唐三出頭?你們非親非故!要指點書稿?你又不是評判!怎麼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陳皓然性子直,本來就不會吵架,被她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搶步過來,伸手就來拿書稿。
林尚禮看出他想撕,立刻向後一退,小跑著把紙遞到了傅聞達面前,一邊道:“唐三的書法本來就差!本官問心無愧!”
傅聞達看了一眼,也有些詫異,正要伸手去拿,卻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