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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攔不住。玄少瞻咬了咬牙根,心裡頗有些自嘲,面上卻仍舊十分鎮定:“煉丹不需要紫氣輔佐麼?”
妖莫離一擰眉。
他一心想讓兩人離的越遠越好,可偏生冥冥中總有扯不斷的聯絡……實在是叫人氣急敗壞,看他氣定神閒的架勢,更是氣急敗壞。
妖莫離冷笑道:“除了紫氣,你還有什麼可倚仗的?你要還算是個人,還有點良心,任憑昔昔要多少紫氣,你都該雙手奉上。就算把所有的都給她,也未必能償還你欠她的情份!”
唐小昔聽的要急死了,努力想大聲,聲音還是很小:“莫離大哥,你們別吵……”
一聽到她這死多活少的聲音,妖莫離更是一肚子火,簡直不吐不快:“有些話昔昔不說,我倒是想替她說說!別以為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當初她九死一生殺了鬼王,你把她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要不是我救她回去,她早就死在那兒了知不知道?你請了那個假天師,把昔昔氣走,她從樹上掉下來,也是我接她回來……她一連昏睡了十幾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救你那個孃親!她真元枯竭,還得去給你找什麼見鬼的五行妖丹,要不是我趕去,她就死在樹妖那兒了你又知不知道!”
他一連串說下來,玄少瞻直聽的呆住,雙眼驚怔的盯著他,臉色早沒了半分血色。震驚、心痛、懊惱、悔恨種種……混在一起,百味雜陳。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所有所有的事……居然全都與他有關,他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不知有幾次險些被他害死!
想到當初她鬥完鬼王,體力不支,他讓她跌到地上!她緩過氣來第一句就問他“沒事吧”,可他是怎麼回答的?他說“裝夠了沒有?”……她無緣無故十幾天沒去上課,連龍一都焦急關心,鼓起勇氣詢問,上官昧更是為找她受家法,顧文魴也為她求上門來,他呢?他居然連想都沒想過,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一下子閉上眼睛,不敢想下去。
妖莫離說的對,他的確是沒理由沒立場留她……他的確是害她害的夠多夠多了!
心裡疼的厲害,玄少瞻咬了咬牙根,更緊的握著她手,只想抬頭看她一眼,卻居然無論如何,都鼓不起勇氣。
就在這時,就聽那小姑娘弱弱的道:“可是……莫離大哥,我不能走啊,我得留下來。”
玄少瞻一下子抬了眼,驚喜交集。妖莫離愣住了:“你說什麼?為什麼?”
唐小昔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牽住他袖子,小心的搖了搖:“莫離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得回書院,我得待在書院裡。”
妖莫離道:“不行!你知道你留下來多危險麼,你……”
狐風絕走上前來,拍了拍他肩,低頭看她,“昔昔,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一定得留在書院裡?”
她點了點頭,妖莫離火氣頓消,坐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皺眉道:“可是天師門那夥子混蛋……”他皺起眉思忖。
狐風絕悠然道:“公子,你不能久離家中,不如我留下來,有什麼事情,也好幫幫忙。”
“也只能這樣了。”妖莫離皺眉想了一下:“那你先留下,我回去佈置佈置,馬上回來。”
唐小昔還沒來的及表示任何意見,妖莫離這兒已經決定完了。她無奈的眨了眨眼睛,卻忽有所覺,側頭看了過去,玄少瞻正靜靜的瞧著她。
她不知為什麼心頭一跳,迅速收回了視線。
然後就聽玄少瞻的聲音響起,吩咐龍一:“去掃眉書院幫她請假,先請一個月吧!”
妖莫離直等到第二天,唐小昔情形略好,能坐起來了才走,太子殿下這邊也打掃完了戰場,別苑是不能住了,好在太子殿下籌謀數年,有的是後路,便叫影衛帶著狐風絕看了幾處,挑了一間宅子搬了過去。
唐小昔被他一路抱過來,然後放在榻上,好半天,耳根子還是紅紅的。然後她終於鎮定下來,偷眼看時,玄少瞻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那表情認真的,幾乎有點兒虔誠。
唐小昔臉都紅了:“喂!再看收銀子了!”
他緩緩的屈起一支手臂,支著頭笑,覺得眼前這個會說會笑還會瞪眼睛裝兇的小姑娘,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好像前二十年過的都不是日子,只有看著她這會兒才真的算活著,什麼都不說,心裡就甜的不行。
然後他就帶著這麼個夢似的軟笑,低柔的道:“我得多看一會兒,就算看上十天半個月,也不能彌補你昏迷那幾日的……”他搖頭嘆了一聲,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