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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挫敗的不行,卻仍是皺起眉,苦苦推敲這個陣法的原理。
而玄少瞻則帶著她縱躍來去,過了約摸兩刻鐘,他才終於停下來,緩緩鬆開她,一根手指推著她肩定了定:“小心些,別踩空了。”
一邊說著,他艱難的蹲下身,一手拉著什麼,一手扶著地,往下看了看,道:“下面……似乎有水?”
他看到的幻境一定極其危險,就這麼一會兒,他的長衫都被汗溼透了,貼在後背上,顯出清晰的一道脊柱溝。他挺瘦,但背部肌肉緊實,線條漂亮,那條脊柱溝就顯得格外清楚,一直延伸到腰。
她盯著他出神,腦子裡還在想著陣法,一直到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他額上全是汗,幾乎要流進眼睛裡去了,他就抬手,用袖子抹了抹。
她有點稀奇,“我以為你這種人擦汗會用帕子呢……不對,我以為你這種人應該不出汗才對,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麼!”
他對她在這種時候說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顯然非常不能理解,簡短的道:“懸崖?有沒有辦法?”
“嗯,”她彎下腰看著他:“小太子,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嗎?”
他一怔,然後就緩緩的皺起了眉,唐小昔道:“你不記得對不對?我今天早上去別苑找你,然後我們得到了寒泉水玉的訊息,來了聯璧坊,不小心進了陣法,這是一個幻境……”
他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可是向左右一看,仍舊忍不住皺眉:“如果是這樣,我們就按聯璧坊的陳設往外走,能不能出去?”
“不能。”唐小昔道:“如果我們沒出幻境,那麼,在幻境裡我們走一萬步,都只是原地踏步。”
他皺了下眉:“你看到的是什麼?”
唐小昔道:“一個荒野。”她往四周看:“天快黑了,無邊無際的草,草裡有很多顏色的花,剛才我還看到一棵白果樹,跟我師父門前種的那顆一模一樣。”
她嘆了口氣,忍著心裡的不安和悽惶:“按理說,能明確的知道這一切是幻境,就不會被幻境所迷惑,可是這個好像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蹲下來,在地上用手指輕劃,一邊自言自語的演算:“休、生、傷……始坎、次坤、次震……”
玄少瞻凝眉四顧,他不懂陣法,但如果,這是一場對戰?對方,會用什麼手段來爭取勝利?
玄少瞻沉默了很久,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幻境,應該與我們的心境有關係?”
唐小昔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他看到的是正午的懸崖,眼睜睜看著自己萬劫不復,而她看到的是日暮的荒野,黯淡不知路在何處。
她有些心驚。玄門中流傳一句話,幻由心生,景由心造,這是幻境陣法的最高境界……對方居然真的能達到這一點?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可是除此之外,她心裡,忽然湧上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烈情緒。
他那句話實在是有些猝不及防,那感覺,好像一下子扯開了遮羞布,把她最不想讓人看到的,徹底暴露於人前。
她真的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心境居然是這樣的,一片走投無路的曠野,整片山野唯一的一道光,就是那道即將落山的太陽,寂寥的頂在白果樹巔上。
做為一個從出生起,就每天都在等死的天才天師,北宸門的掌門兼唯一門徒,她代表的從來不是她自己,她站在人前的時候,永遠光鮮神氣,鎮定自若……她不想讓人家知道,她過的原來是這種日子。
玄少瞻並沒在意她的突然沉默,繼續道:“如果你的幻境我來破,我的幻境你來破,你認為有沒有可能成功?”
她氣不順,瞪著他:“我不知道,你這麼厲害你說啊!”
玄少瞻皺了下眉:“若我說的不對,你直接說,別亂發脾氣。”
可你說的是對的啊!
他與她對瞪了半天,眉頭皺的更緊,簡短的道:“先做正事!”
唐小昔忽然有點兒洩氣,低聲道:“對不起啊,我……我只是……”
她只是習慣了她就是那個厲害的不得了的天師,習慣了什麼時候都要作主,如今北宸門只餘了她自己一個人,所以她必須要這麼厲害,永遠不能輸。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玄少瞻已經簡短的道:“嗯!”
唐小昔嚥住,頓了一頓才道:“我們現在,是不是站在懸崖峭壁上,一個平臺?”
玄少瞻點頭:“是。”
在他眼中是。而之所以有這麼一個平臺,是因為玄少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