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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昔愣了愣。
他似乎也發現自己太嚴肅,便緩和了神情:“你是天師,不是救世主,管不了天下所有的事。再說你現在這樣,命都沒了半條,你還要怎麼管?”
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輕輕的扶回了床上:“聽我話,乖乖睡覺。”
她看著他,眼睛張的大大的,不認識似的把他從頭看到腳。
除了師父,她還從沒在別人身上,感受到這種沉甸甸的心疼。她們才見過兩次面,可是他給她的感覺,卻好像已經認識了一輩子。
她發了半天愣,忽然想起了別苑見到的那個老頭天師。
普通道士,就算是發現了陣法,也發現不了天師法陣,能接連起出玉符破壞陣法的,只會是天師。
唐小昔遲疑了許久,還是站了起來:“我得去。”
她很認真的看著他:“我不是為了誰,其實我也說不清為了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做不到就算了,可如果我連做都不去做,我就會一直想,一直想,可能到死都放不下,這樣會很累,很不開心。”
他凝眉看她,那眼神兒說不清是什麼意思,良久才恨恨的道:“明明可以活的自由自在……偏被你們教成這倒黴樣兒……狗屁天師,狗屁的有所必為有所不為……”
他聲音太小了,她根本沒聽清,茫然道:“嗯?”
他迅速別開臉,起身出了屋子,把門一關,反手貼了個什麼到門上:“我不會讓你去的!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他轉身就走了。
唐小昔呆住了。
她沒發現這傢伙原來不怎麼講理。
她試著摸了摸門,又摸了摸窗子,果然被陣法彈了回來。唐小昔扶了扶額,拈指召出了鳳幽,鳳頭鸚鵡的虛影在門口閃了一閃,發出瀝瀝一聲鳴叫,直接撲到了窗上,就將符銜了下來。
唐小昔推門出去,左右看了看,見姚莫離沒在附近,便翻身躍上了樹巔。
耽誤了這麼久,等她趕到天水山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只餘了被翻開又推回的大片新土。
果然是玄少瞻。
唐小昔站在那兒,心情真的是風中凌亂。
她費盡力氣的安陣、退煞、聚魂,然後人家的兒子帶著人來,挑了個最最惡劣的時辰,輕輕鬆鬆把他孃親害的永世不得投生?這樣的凶煞之氣倒轉過去,別說玄少瞻了,至少三代都要不得好死。
這真的是親兒子?仇人都沒這麼狠吧?既然這樣,她一個外人多啥事兒?以為聚魂容易?以為她的力氣不要錢?以為她一個小姑娘的真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心裡拼命吐槽,可是手腳卻一刻都不停的開始佈陣。
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得試一試……天馬上就要亮了,若不能在天亮前收起一縷殘魂,那就真的完了。
她的動作極快,畫符為陣樁,聚氣為屏障,引劍氣退煞。
等迅速布成,她往地上一坐,盤膝坐好,右手掐追魂訣索魂,左手掐金剛指敕符,光芒一閃,陣中那張符紋絲不動。
她接連催了幾次,仍是如此。
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唐小昔擰眉,一狠心咬破了舌尖,一口噴出:“聚!”
隨著一口精血噴出,她的臉色迅速變的蒼白。血霧灑下,隱約泛著功德金光,陣中的符終於輕輕的顫了一顫,比蝶兒展翅還要輕微。
唐小昔精神一振,迅速雙手結印,接連數道安魂符拍出,一道道隱約的金光閃現,她的小臉兒愈來愈白,額上的汗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時,唐小昔迅速收起了符,手快的折成了一個三角。
她喘了幾口氣,起身往太子別苑走。現在雖然勉強聚起了一縷殘魂,可實在是太虛弱了,要是能求得至親之人的精血來養魂,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她努力想走快一點兒,卻實在是快不起來……怪不得當年師父的朋友說,天師就是個找死的活兒,當叫花子都比當天師強!
一路趕到了別苑,天早就黑的透了,唐小昔伸手拍了幾下門,一邊扶著門喘了幾聲,影衛從屋簷上冒出頭,一見是她,就是一怔,遲疑的道:“什麼事?”
她脫口就想說,卻猛然一窒。
凶日兇時起屍,陣成前最後一刻破陣,這是絕對的陰謀,也就是說,那老頭兒天師有問題!唐小昔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道:“我有事要見太子。”
“抱歉啊唐大師,”影衛撓頭:“殿下吩咐過,不許你再進門。”
唐小昔道:“我真的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