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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想著,咬著牙,無聲憤懣。
他缺了一股勁兒,一股習武之人的心氣。
周子衿靜靜看著他,眼底逐漸湧上失望,槍尖慢慢垂下,她以臂挽著槍,就要轉身。
“喝!”一聲沉喝,猶如驚蟄春雷,少年意氣,渾然炸響。
周子衿不免抬眼看去,看到的是臉色微白,額頭見汗的少年雙拳緊握,目光如炬。
蘇澈輕喘著,腳下猛踏,從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杆白蠟槍,雙手一抖,紅纓飄揚。
“為什麼會選槍?”周子衿忽然問道。
蘇澈微怔,是啊,身旁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刃全有,為何他會直接取槍,是隨手嗎?
“紅纓年少,志縛蒼龍。”周子衿說了句,已是挺槍刺來!
蘇澈手託長槍,著空擋斜刺而出。
“白蠟槍不是這麼用的。”
周子衿以槍桿將蘇澈掃倒在地,槍桿輕彈成弧,風烈如火,“換刀。”
“刀也不是這麼用的。”
“取劍。”
“取棍。”
……
半個時辰之後,夜幕而降,蘇澈躺在校場上,渾身溼透,身旁到處是折斷的兵器。
“子衿姐,你覺得,我適合用什麼兵器?”他喘著粗氣,問道。
周子衿將手裡的大槍隨手插進木架上,道:“按照你現在的力氣和出招章法,用翁金錘吧。”
蘇澈偏頭,看了眼身旁比腦袋還大,像兩個金瓜一樣的錘子,愣了愣。
“手拿這個,感覺像是莽漢。”他咧嘴笑了笑。
周子衿淡淡道:“你覺得我是認得的?”
蘇澈閉口不言。
“拳腳身法之外就是兵器,兵器是身體的延伸,除卻神功相較,人持兵與否也是天差地別。”周子衿道:“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離不開的劍。從來是你選兵器,而不是兵器選你。”
她拎了水囊,走下校場。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輕重自如,練兵就是如此。”
她走遠,蘇澈疲憊不堪地癱在地上,看著天上,星星好像在眨眼。
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