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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待一兩分鐘之後，他聽著周圍安靜無人的動靜，終於還是決定悄然離開。
罷了，見到面他怕自己見到她眼裡的嫌棄，又要控制不住脾氣。所以，倒不如先自己消失。
也該去看訓練營的晨起訓練了。
然而，就在司凌寒剛剛睜開眼睛，動彈了一下的同時。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夏朵將通往浴室的簾子拉開，邁著輕巧的步子走了進來。
她應該是太急了，腳上的拖鞋居然都穿反。
手裡……拿著條溼毛巾？
裡面，似乎包著個礦泉水瓶子？
司凌寒微微怔住。
四目相對，他完全沒想到夏朵還會回來，她也沒想到他會忽然醒來，兩個人都怔住了。
還是夏朵先反應過來，連忙走上前去，“你先別動，我給你熱敷一下。”
熱敷？
司凌寒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朵就已經用毛巾裹著礦泉水瓶子，放在了司凌寒的大腿上。
然後，從上到下，來回輕按滾動。
司凌寒這才發覺，自己的腿被夏朵壓了一晚上，此時已經徹底麻木了。
被熱敷片刻後，才漸漸有了知覺。
緊接著，就是針扎的感覺。
司凌寒皺了皺眉，卻並不覺得多難受，只是低頭看著認真滾瓶子的夏朵，唇瓣輕抿。
她……此刻樣子很認真，動作很溫柔。
礦泉水瓶子雖然肯定不如她的小手舒服，但此刻這樣溫溫熱熱的，倒是漸漸緩解了不少他腿部的痠麻。
“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夏朵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盯著他問。
她看起來……有點擔心他？
司凌寒的瞳孔微縮，半晌，才低低道：“好點了。”
夏朵一邊繼續換了條腿熱敷，一邊嘆氣道：“昨晚我不小心睡著了……你腿累了，就該將我放下的呀，這樣一整晚都要被壓壞了……“
這語氣，像極了念念叨叨的妻子。
司凌寒的心頭一暖，就連一向寒厲的眸子，都顯出一絲暖意來。
“放心，我沒事。”他低低道。
夏朵眨眨眼，繼續又熱敷片刻，感覺瓶子裡的水有些涼了，就伸出小手來，在上面按了按。
只是，才按了不到兩下，司凌寒就忽然悶哼一聲。
然後，迅捷如閃電般，一把伸出大手，將她的手給攥住。
夏朵一臉懵，“怎麼了？我按得……不舒服？”
“不是。”司凌寒有些煩悶地扯了扯衣領，抿了抿唇吐出一口氣來，“我可以了。”
夏朵沒有多想，就鬆了口氣，點點頭道：“那我先去洗洗臉。”
兩個人，在早晨醒來，相互說著話，照顧著對方。
一切，多麼美好又自然。
就好像他們本該如此。
夏朵剛剛站起來，司凌寒的大手，就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下腳步。
“夏朵。”
“嗯？”夏朵回過頭，眨眨眼，小臉上表情溫柔乾淨。
司凌寒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心底裡忽然升起一束光來。
那束光帶著無數的期盼，佔據他的腦海。
“你昨晚在他們面前，怎麼稱呼我？”司凌寒的聲音帶著晨起的磁性和一絲絲的啞，低低的傳入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