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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躍而起,端坐在城樓上。
修長的手指白皙在琵琶上輕輕拂過。
頓時……
優雅的琵琶聲,悄然瀰漫開來。
兩位項家軍心頭一震。
因為,他們那被邪佛誦唸聲所影響的,無比壓抑的心情,居然……有所緩解!
呂木對一笑。
他握著碧綠竹杖,看著蒼茫戰場,心胸不由浮現出一口氣。
“誰說天機家不能戰?”
“只是未到戰鬥時。”
“我狠起來自己都怕。”
呂木對沒有如霸王那般霸氣的從高聳的城牆一躍而下。
畢竟,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起折騰。
他轉身一步一步堅實無比的走下了城牆。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把玩的油光發亮的龜殼,龜殼中有銅錢三兩,輕輕搖晃,銅錢在龜殼壁上碰撞,發出清脆聲音。
天函關下。
呂木對出戰。
他一手算天機,一手抽竹杖。
竹杖抽打之間,一位位蠻夷被抽飛。
他不急不緩,彷彿一縷白雪,行走在血『色』的戰場。
往霸王所在方向而去。
城樓上。
少女猶抱琵琶。
絃動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漫天的風雪似乎都有變得緩慢的趨勢。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琵琶聲化作陣陣音波,擴散開來。
瀰漫到戰場的四周。
居然與邪佛的佛號互相碰撞……
這不是一場明面上的交鋒,而是一場無聲的戰鬥。
雖然不如看上去血腥,但是卻同樣兇險。
茗月專注的彈著琵琶,長長的睫『毛』上飄落點點白雪,可是她卻是一眨不眨,手中撥動琴絃的動作越來越快。
那些被邪佛誦唸聲所影響的項家軍和西涼鐵騎,紛紛脫困,他們不再痛苦,那些哀嚎的亡魂,都冰消雪融。
他們扭頭看向了城牆。
看到一抹倩影於城頭撫琴。
項家軍面『色』『潮』紅,興奮萬分。
那倩影隱隱給他們一股熟悉感。
不管怎麼說,女子都在城頭參戰,他們這些男兒豈能退?!
一曲琵琶語,讓項家軍心如火燒,戰意十足。
他們無比瘋狂的與敵人廝殺了起來,原本的頹敗跡象一掃而空。
霸王擋住了金髮男子的一劍,後撤兩步。
扭頭看向了城頭。
“茗桑?”
“不……”
霸王眉頭一皺,爾後便想到了什麼,情緒複雜了起來。
“霸王……老朽來相助你。”
遠處。
一身白衫獵獵,於大雪紛飛中,於滿地屍骸中竹杖輕敲,行走而來。
他手中龜殼散發著濛濛的光輝,其中的銅錢翻卷,每時每刻都在推演著。
呂木對一笑,『露』出了漏風的門牙,他盤膝而坐。
竹杖點地。
看向了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殺來,呂木對口中開始訴說,卻是說出了金髮男子攻擊中存在的漏洞,以及反擊之法。
霸王眼眸一亮,魔氣縱橫之間,瞬間反擊,抓住機會壓制金髮男子。
遠處。
邪佛光禿後腦勺揚起,彷彿生著眼睛似的,望向了天函關城樓。
他看向了那彈一曲琵琶語的少女。
居然以琵琶語壓制住了佛號。
披著染血袈裟的邪佛,邁出了一步。
地上的風雪散開。
邪佛雙掌合十,誦唸聲響徹。
頓時,城樓上,少女茗月面『色』一白。
彈奏的琵琶聲頓時發出刺耳聲。
一抹殷紅在琵琶上暈染開。
手指被琴絃給割破。
面紗下的面孔帶著一抹倔強,少女繼續手指染血,繼續彈奏,琵琶聲再度縈繞戰場,壓制佛號。
呂木對面『色』微微一變。
推演的速度加快。
霸王也明白他拖不得,必須速戰速決。
金髮男子倒是有些愜意,不以為意的揮舞著大劍。
他發現呂木對有些詭異,居然能夠推算出他下一步動作,甚至能夠看穿他動作中的漏洞。
“來自白玉京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