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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呂忠有了方向,沒有節外生枝,化作尋常農家,在這李家小鎮潛伏下來。

白日時扮做父子,擔著菜籃,在孫宅附近販賣果蔬,掩人耳目。

傍晚悄悄潛入孫宅之內,隱秘監視。

倏忽間,兩日時間過去,孫宅接連迎來兩撥客人。

第一撥客人,正是孟昭之前見過的鉅鹿侯府的七公子秦韜,以及隨身保護他的先天刀手,白師城,兩人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刻意隱瞞身份,來到孫宅內不過半日時間,便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第二撥客人,是在秦韜與白師城離開李家鎮之後方才上門的,而且也是孟昭的老熟人,臉上多了一個傷疤的火龍洞傳人,鄭克邪。

那日鳴花樓血案,鄭克邪受傷算是比較嚴重的一個,好在火龍洞家大業大,自有療傷聖藥,讓他短時間內便恢復如初。

與鉅鹿侯府的兩人一樣,鄭克邪也是毫無收穫的鬱悶離去。

孟昭與呂忠兩人就如同熒幕外的看客一樣,將這兩天發生在孫家的種種都收入眼中,更印證了之前孟昭的猜測。

兩方到來,大機率是郡城孫家老爺子搬的救兵,想要用僅存的一些家族底蘊,為傑出的後輩子弟謀一條出路,鉅鹿侯府以及火龍洞都有可能幫到孫家。

可惜,孫老爺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卻不曉得人心思變的道理,這位看似莽夫的孫員外智謀深遠,早就想到這一出,事先自導自演一齣戲,將兩方人馬直接給擋了回去。

所以,鉅鹿侯府和火龍洞才空手而來,空手而歸,預想中的各種寶物一個也沒見到。

農院中,柿子樹下,呂忠將自己見聞告知孟昭,對此其實有些不解,問道,

“少爺,你說既然孫員外有吞下那些寶物的想法,為何不在郡城孫家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變賣家產,離開這裡。

反而自導自演這麼一齣戲碼,萬一露餡,豈不是畫蛇添足?”

孟昭十分愜意的躺在柿子樹下的藤椅上,搖搖晃晃,眯著眼睛曬太陽。

對此也有自己的一份理解,

“如果就那麼生硬的離開,逃跑,知道內情的鉅鹿侯府以及火龍洞找不到東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大機率會不計代價的派人將他們找出來,奪回那些寶物。

你想想看,孫員外或許有些小聰明,也有武力,差點讓咱們兩個都翻船,但比之侯府與火龍洞,無異於螻蟻,想靠自己反抗這兩者,無異於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所以,花點時間和精力,捏造一個神秘的,無影無蹤的賊匪團伙,將鉅鹿侯府以及火龍洞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上面來,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既能減輕外人對孫宅的覬覦和威脅,也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等風波過去,孫員外隨時可以變賣家產,從容離開李家鎮,帶著那些寶物另立基業,以他的武功,以及掌握的資源,並非難事。”

說到這裡,孟昭眯著的眼睛睜開,滿是欣賞,繼續道,

“而且忠伯你暗中跟蹤那白師城以及鄭克邪,應該知道,他們也不是傻瓜。

出府後都曾暗中打探過孫家的訊息,再三確認,這才沒有生疑。

這也是孫員外老謀深算,早在孫家出事不久,便立即安排了這麼一齣戲碼,鬧得滿城風雨,大街小巷人人皆知,已經不是秘聞。

不只是口說,那纏綿病榻,身受重傷,相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不久於人世的孫家少爺,也必然是佐證他說辭的一個重要籌碼。

我敢斷言,在孫宅之內,孫員外必定十分悲傷的帶著秦韜還有鄭克邪親眼見過這孫少爺,要是再來個跪地求藥,一派為兒子著想的慈父心腸,那才是高人。”

孟昭還有一句話沒說,相比起那全鎮上下都知道的綁架傳言,孫家少爺行將就木的慘樣,才是秦韜以及鄭克邪沒有懷疑的最主要原因。

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他們腦筋再靈光,也不敢大膽猜測有人敢用自己的兒子來作秀演戲,這完全超出人倫常理。

將心比心,換成孟昭自己,如果不是早幾天來到這李家鎮,事先蒐集許多資訊,又數次潛入孫家之內探查,恐怕也不敢有這種大膽的猜測。

尤其是那晚孫員外用一個空酒庫,戲耍他和呂忠這件事,直接讓孟昭判定這孫員外絕對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而且絕不循規蹈矩。

對方防範的,也絕不是他和呂忠,大機率是郡城孫家的人。

呂忠聽著孟昭的分析,連連點頭,結合自己所見所聞,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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