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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出了警戒線,一起上十三樓。
孫晶晶租住的那一戶防盜門大開著,有分局警察守在門外,聽見腳步聲便抬眸看了眼,爾後連忙道:“阮隊。”
阮成君戴著口罩,挺拔身形在樓道燈光映照下愈外修長,聞言點了點頭,率先跨入室內。
市局裡同他一起來的痕檢正在客廳勘察。
小戶型的兩室一廳,面積不足百平,年輕的姑娘獨自居住,收拾的清雅乾淨,一目瞭然。
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室內物品也沒有被翻動的跡象,進門是一個類似於酒店房間式長玄關,左邊一側擺放組合型立式鞋櫃,右邊依次是洗手間,嵌入式衣櫃,廚房。廚房一面牆後是開放式長方形餐、客廳,餐廳擺放著一套原木色餐桌椅,桌面有一瓶鮮花並一盒抽紙,再往內,典型的電視櫃、茶几、沙發組合,同整個房間的潔淨形成明顯對比的是:沙發墊被扯坐的耷拉而下,幾個抱枕橫七豎八散亂,茶几面上留有幾塊水果的沙拉碗裡點著些菸灰,扔著幾個菸頭,沙拉碗邊還有幾個開啟捏扁的易拉罐。
此刻,市局的痕檢刑烈正俯身在茶几邊,戴著塑膠手套,拿著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幾個菸頭分別收進物證袋裡。
“沒有撬門痕跡,進來這又是抽菸又是喝飲料的,熟人作案?”
偏頭看見阮成君,他開口說了句。
後者一言未發,抬步進了主臥。
一起共事有些時間了,他們局裡這尊大神出了名的高冷寡言,平素別說聊天閒侃,除了正事外,鮮少說話。
對他性子深有了解,刑烈也不介意,兀自嘆口氣,又俯身,去收茶几上的易拉罐。
臥室對門擺放著的是床頭櫃。
阮成君走到門口,看見了櫃子上的一個相框。
原木色長方形邊框,透亮玻璃下平平展展地壓著一張女孩子的照片。是一道靚麗側影,身形纖長的女孩子,二十左右的年紀,一頭黑髮在腦後挽成圓髻,穿著芭蕾舞鞋,單腳足尖點地,腳背繃得直直,飄逸薄紗掩映下的長腿修長而富有力道。她雙臂後展,上身前傾,臉蛋向後高仰起,白皙脖頸線條緊繃,整個人,美而安靜,翩若驚鴻,宛若一隻即將振翅遠去的飛鳥。
——極標準而驕傲的舞者體態和動作。
應該是孫晶晶本人。
阮成君不認識她,看著這張照片,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閃過另一張臉,以及,她無數個飛鳥、游龍一般的舞蹈姿態。
江明月五歲學芭蕾,初中進市級藝術團,十六歲登上國際舞團,十七歲出國去蜚聲中外的芭蕾舞學院唸書,時光冉冉,一晃眼,十幾年就這般過去。
當初那個粉雕玉琢,會扯著他衣角喚“成君哥哥”的小丫頭,已然亭亭玉立,有了沉斂而遺世獨立的模樣。
他的小明月啊……
他們三年多未曾見過了。
“師父?”
邊上一道男聲,喚得阮成君恍然回神。
他不動聲色地斂了目光,淡聲吩咐:“做事吧。”
緊接著,目光便投到微有點亂的床上,問邊上跟進來的分局警察,“你們上樓時,兩道門什麼樣?”
“臥室門大敞著,防盜門半掩著。”
“同一層其他住戶有沒有留筆錄?”
“問過鄰居了。不過鄰居也是上班族,六點多才回來。說雖然同一層,卻不太熟,只偶爾見過幾次,覺得死者性子文靜,不像會和人結仇的樣子,也從沒見過她帶男人回來過夜。鞋櫃裡沒有男士拖鞋,家裡也沒有男士生活用品,看樣子還不太像情殺,會不會是入室勒索未遂?”
分局警察有聽說死者曾被捆綁,局裡同事最先進來後也已經收了現場的剪刀、繩子等物……
一般情況下,犯罪動機不外乎財、仇、情、性。
“不會。”
阮成君聲音淡淡。
腦海裡浮現出先前檢驗過的死者。
死者脖子上戴著價值不菲的鉑金鑲鑽項鍊,手腕上還戴著十來萬的國際名牌手錶,這兩樣東西都在,房內還毫無被翻動的痕跡,基本足以排除謀財害命的可能。
衣服完整,正要出門的裝扮,無撕扯痕跡,被劫色的機率也不大。
不求財不求色,敲門而入、捆綁、上手扇巴掌……
微微收斂思緒,他開口叮嚀了聲,“重點調查一下死者的社會關係,尋仇的可能性較大,電梯裡有監控,監控錄影有沒有人去排查?”
“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