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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材市場里人不多,那個聲音顯得非常扎耳。 “哎我說幾個意思,你丫給我們家供貨那麼多年了,還學會偷奸耍滑了,嫌錢燙手了是吧?” “哎喲可冤死我了喲!”另一個聲音叫了起來,“少爺您上眼,我這是可是波斯的藏紅花,比國產的藥效好,我是看在跟您潘家合作這麼多年的份上,都是按國產貨的價給您的,天地良心啊!” “滾蛋,我這又不是坐月子,國產的藏紅花畫符效果比進口的好,懂?” 我心裡一動,聽出了那個聲音。 除了任家那兩口子之外,我在京城能算得上認識的,就只有一個人。 潘浩。 我心裡冷笑一聲,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竟然在藥材市場又遇到了他。 不過我還是暗自點頭,果然不愧是五魁門裡的嫡傳弟子,潘浩說的沒錯,畫符用的藏紅花,確實是國產的效果更好一些。 看來他也不是不學無術,還算是有點見識。 我向他走過去,潘浩還在指著鼻子對老闆叫。 “我告訴你啊,今天晚上之前必須把貨送到我家,全部換國產的,我還急著畫符給我老丈人平事呢……” “潘浩。”我叫了他一聲,潘浩回過頭來,眉頭扭了起來。 “哎我去,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聽著像個畫眉叫,沒成想是個老家雀。” 潘浩不耐煩地對藥材老闆揮揮手,讓他按時把東西送到潘家,回頭對我哼了一聲。 “你還算有點道行,昨天我爸也說我被什麼陰煞侵體了。不過這事就不勞你大駕了,我爸已經給我施了法,爺現在又是好漢一條了。” 我仔細看了潘浩幾眼,他印堂裡的黑氣確實已經消散了不少,我暗自心驚,看來他老爸潘成絕不是個浪得虛名的江湖騙子。 但是昨天跟在潘浩身邊的女孩兒是罕見的八字純陰體質,很容易招來一些厲害的煞物。 想要解除體內的煞氣,潘浩就必須遠離那個女孩兒,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身上的陽氣才能恢復回來。 我笑了笑:“那就好,出於關心小輩,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後少跟那個女孩兒接觸,她身上的陰氣很重。” 潘浩臉色變了變,很顯然,他也知道了那個女孩兒有點不對勁。 潘浩哼道:“不用你多嘴,我爸已經在想辦法給她解煞了。那是爺認定的媳婦兒,你這癩蛤蟆就甭想吃天鵝肉了。” 話不投機,我也懶得和他再多說什麼,“行吧,走了。” “哎你等等。”潘浩攔住我,他指了指我手裡提的袋子,臉色有點古怪。 “看你買這些東西,應該是畫符用的了?” 我點點頭,潘浩笑了一聲,眼神裡帶著一絲譏諷。 “昨天我聽說一事,有個傻缺在同城平臺賣了五張符,兩千一張,是你賣的吧?” 我愣了一下,“是啊,怎麼了?” 潘浩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一猜就是你,這圈子不大,賣符的都是懂行的老司機,就你一個生瓜蛋子。兩千?你知不知道,這種上品的黃階符籙我都是賣多少錢?” 潘浩大笑著對我伸出兩根手指,“兩萬!你真是一純種土鱉,你當這是豬圈上貼的春聯呢!” 我靠,兩萬! 我頓時心疼得要流血,怪不得那五張符籙剛掛到平臺上就被秒殺,原來我就賣了個一折特價。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就當是開業大酬賓了,你叔我不差錢。” 我沒敢再看潘浩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趕緊走出藥材市場,一想到我損失了好幾萬塊錢,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我又買了些黃紙和毛筆,買了幾瓶高度白酒,回到小院,門口放著一個雞籠子,裡面傳來喔喔的雞叫聲。 我把雞放在院子裡,撒了把米,幾隻大公雞蹦跳著搶食。 我嘆了口氣,隱隱有點擔心。 潘浩身上的煞氣消散的差不多了,看起來他老爸潘成的本事不小。 要是任天翔請了潘成來給任家解煞,說不定還真能解開,那我的死活就真不好說了。 我心煩意亂,洗了個澡,在供桌前恭恭敬敬上了三支清香,拿出銅錢來卜了一卦。 銅錢散落在床上,我扒拉了幾下,看了一眼卦象,心裡暗暗叫苦。 坤上離下,地火明夷,鳳凰垂翼,三日不食。 這不是個什麼好卦象,我想起以前背誦的口訣,順嘴唸了出來。 “時乖運拙走不著,急忙過河拆了橋,恩人無義反為怨,凡事無功枉受勞。” 一點也沒錯,我現在就是時乖運拙,被任天翔和馬蘭兩口子拆了橋。 我給他家帶來了三世財運,不說是任家的恩人吧,最起碼也不至於成為仇人。 只要我和任詩雨按照約定成親,我們倆的命煞都可以解開,可偏偏任天翔和馬蘭把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我。 “凡事無功枉受勞”,這一句可真是擊中了我心底的痛處,我最怕的就是辛辛苦苦來一趟京城,什麼事都沒辦成,反而把自己交代在這裡。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