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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另一個人格的存在。

而且在這個世界裡,很明顯這個人才是主宰。在他的周圍那麼多次人格,他獨獨就是矚目的所在,哪怕眼前的劊子手衛長,那麼神出鬼沒不可一世的人,在氣勢上都很明顯弱了下來。

可陸南深光是瞧著那人的身影,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一刻他竟心生狐疑,從未有過的念頭就在心底瘋狂滋生了:他真的是次人格?

許是衛長沒料到陸南深會來這麼一句,微微一怔。

然而就是他的這麼一怔,原本勢在必得的局勢就在瞬間扭轉。

就見陸南深生生將刀子抽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刀朝著衛長的脖子劃下去。

這一下穩準狠,打得衛長措手不及,也打得衛長毫無招架之力。

鮮血順著鋒利的刀刃滑下去,滴在似鏡面的地上,像是濺進水中似的,綻開一朵朵鮮紅的、裹著血腥味的花。

是衛長的血,也是陸南深的血。

衛長站不穩,連連後退兩步,手捂著脖子,血從指縫裡滲出來。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陸南深,眼珠子都在泛紅,想說什麼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陸南深沒由著他倒下,一把扯過他脖領子,就任由血流到了他的手背,又順勢沒入了衣袖。

“你以為是請君入甕,怎麼沒想過我也許就是以身入局呢?”他微微眯眼,眉眼間掩著狠厲。

衛長的嘴巴艱難地張了張,好半天才擠出聲音,“這……不可能。”

陸南深眼裡冷笑,字字寒涼,“我不入虎穴,怎麼破你這步步為營的局?”

話畢,又是一刀子下去。

這一刀狠狠捅在衛長的肚子上,力道狠辣,衛長悶哼,額頭上的汗珠混著血一併流下來。

陸南深仍揪他沒放,薄唇貼近他耳朵,一字一句說,“這一刀,替杭司的。”

再撒手,衛長就倒了地。

他奄奄一息,眼睛都發直。脖子上、肚子上血流不止,漸漸身子底下成了河,浸溼了衣衫。嘴巴一張一合的,有進氣沒出氣。

陸南深彎身,將刀子抽出來時眉眼之間不見絲毫波瀾。他不緊不慢地用衛長的衣角擦拭了刀子,上面的血跡就抹乾淨了。

刀面光亮鋒利,映出了他沁了寒涼的雙眼。

奄奄一息的衛長拼盡全力抓住陸南深的胳膊,這一下挺有勁,或許就該是最後的力氣了。

意識明顯渙散,嗓音斷斷續續,卻每個字都咬得清楚,“你以為……你贏了?傀儡……你跟我們一樣,都是傀儡。”

陸南深居高臨下睨著他,語氣平靜又淡涼,“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等他再站起時衛長已經斷了氣,眼睛沒闔上,似乎還在看著陸南深。從他身上流出來的血蜿蜒前行,跟手似的漸行漸近,朝著陸南深的腳伸過來。

染紅了他的鞋子。

陸南深沒動,鞋子踩在血泊之中。

確定衛長再也沒了生氣,陸南深這才踉蹌移步,他一手捂著傷口處,血還在流,臉色也越來越白。

在這個世界裡,他會受傷,同樣的,也會死。

一旦像衛長這樣閉上了眼,那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陸南深用刀子將衣袖豁開,撕扯了袖子下來,裹住了傷口位置,狠狠一勒。

他攥了攥手裡的刀子,呼吸間全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坐在高腳椅上的男人還在那,仍舊有條不紊地敲著魂頌的節奏,對於這邊發生的事充耳不聞,一切都像是跟他無關。

哪怕跟他同一個世界的衛長,他的死都沒引得那男人回頭。

陸南深攥緊了刀子,咬咬牙朝著男人的方向走去。

身後那道門卻倏然開了。

陸南深下意識回頭。

隔著一道門,那邊是黑壓壓的世界。

卻能清楚地看見喬淵、陳凜、司念和沈復。

喬淵和陳凜的臉色很難看,年幼的司念仍舊沒有驚恐,他沒看陸南深,就注視著躺在血泊中的衛長,嘴角似有似無地上揚。

沈復的狀況看著愈發不好,他在朝陸南深搖頭,也像是拼盡全力了似的,意思很明顯,不讓他再往前走了。

陸南深轉過頭。

身後的門就再度關上。

他身處白茫茫的世界,就唯獨身上和腳下是一片紅。他一步步朝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過去,每走一步,腳底就踩出一個血腳印。

轉眼間血腳印就像是被吸食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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