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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羌縣境內無人區。 數十頂車隊帳篷避開鹽鹼地正在搭建,陽光刺眼,晃著帳篷上的賽事Logo都折得錚亮。因為緊挨著沙漠,入夜後風沙不會小,有領隊在吆喝著將帳釘下深點,又轟隆轟隆地往營地搬石頭,保證過夜的人員安全。 一個小時前,這裡剛落幕了一場競速越野賽。 賽程為三日往返,從羌縣出發,一路穿過廣袤戈壁、千年風蝕巨石群、綿延數十公里的沙山和地勢險要的死亡谷,加上海拔四千米的高度和晝夜溫差較大的氣候,這場競速賽被視為最難賽事。 一小時後,其中兩支車隊槓上了。 年柏宵沒換便裝,還是賽服著身,一手拎著頭盔,左腳踩在一截乾枯的胡楊木上,傾身死盯著坐在木頭上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也沒避諱對方的目光,順過手旁的礦泉水剛要擰開,就聽年柏宵懶洋洋命令,“不準喝。” “哦。”年輕男子倒是聽話,又把水放回去了。 看著,挺乖。 倒是年柏宵身邊的隊友耿子堯於心不忍了,壓低嗓音說了句,“算了吧,我看他也不像是個搗亂的人。” 年柏宵微微一皺眉,沒理會耿子堯。 目光始終掛在年輕男子臉上,“姓深的,無辜的你在裝啊。” 年輕男子又將那瓶水拿手裡,示意了一下年柏宵,見他這次沒有阻止的意思,就慢悠悠地擰瓶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年柏宵的話逗笑,戴著太陽鏡雖說遮了目光,嘴角卻微揚,“我姓陸。” 年柏宵想了好半天,“南深,你不是叫?” 隊友耿子堯實在覺得丟臉,扯了年柏宵一把,“咱先別深究姓氏的問題行嗎?” 站在陸南深身邊的車手,外號獵豹,在上季度賽事中排名很靠前,跟年柏宵差不多的年齡。 他往前走了一步,不偏不倚擋住了陸南深,“年柏宵,我知道你是奪冠熱門,這次沒能如願你不服氣,但賽場就跟賭場一樣,你敢上就得願賭服輸吧,為難我朋友幹什麼?” “對啊年柏宵,你們G4不是每次都要拔頭籌,真當我們AG的冠軍車隊是白來的?”獵豹的隊員冷嘲熱諷。 年柏宵這邊的人不甘示弱,“就你們的總成績還敢跟我們比?” 這次競速賽之所以受到廣泛關注,不僅是因為地理條件苛刻,更重要的是吸引了不少優秀車手的加入,這其中當屬G4和AG兩支車隊。 都屬於冠軍車隊,尤其是G4,雖說曾經一度因為資金解散,但重組後短短兩年內就成為了年度冠軍級車隊。 都說最好的賽車要配最好的賽手,最初年柏宵歸隊G4時外界都不看好,他因參加地下賽事被罰出G4,因此外界對他的評價一致是年輕氣盛,不講規則。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年柏宵重歸車隊後繼續創造G4的神話,一舉拿下年份冠軍,實現G4車隊重組後的三連冠。 年柏宵是這次比賽中最被看好的冠軍人選,AG車隊的賽手水平也很高,但就像年柏宵的隊友所說,論總成績的話AG確實能比G4差上那麼一截。 不想爆冷門了。 賽事到了最後,獵豹竟以0.04秒的差距碾超年柏宵,斬獲此次競速賽的冠軍。其他車隊的賽手在完成禮節性祝賀後都避而遠之,這種事就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冠亞軍私下撞面了。 獵豹那邊的人一聽這話不悅,吵吵嚷嚷的往前頂,G4哪是省油的燈,幾名車手也要擼袖子,被年柏宵給制止了。 “我是願賭服輸,所以虛心求教。”年柏宵挺直身一字一句咬得清楚,一偏頭,目光落陸南深的腦瓜頂,簡明扼要,“向他。” 跟耍酷無關,他自小在國外長大,回國後瘋狂補中文,算是成效不小,但總也還有顛三倒四的時候。 尤其是姓氏問題,他總會弄不清楚順序。 陸南深沒看他,悶頭喝水,不疾不徐的。 獵豹再次擋住年柏宵的視線,皺眉,“你想幹什麼?” 年柏宵示意了一下耿子堯,耿子堯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魚要彎角,你直上。 魚的輪胎附著力減弱,你逼他離道2秒。 風速起來了,你落他一段沒關係。 魚的漂移馬上會偏斜角,你大膽超。 年柏宵暫停了錄音,“你後背的人就是他吧?” 獵豹一愣,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耿子堯直抓頭髮,就是特撞牆的那種,清了清嗓子替他圓話,“幕僚。” 眾人這才明白,人群中有嗤笑聲。 獵豹皺眉,“你們的教練不是也一直跟著嗎?” 年柏宵也笑了,絲毫不在意剛剛的詞不達意,拎頭盔的手朝前一伸,直接撥開了捷豹。“要彎角、附著力減弱,就連馬上要偏斜角你都能知道,還有魚,是指我?” 陸南深不緊不慢轉著瓶子玩,抬眼看他。 眼前男子年輕英俊,眉濃,眼窩深,賽車服襯得他身材高挑,骨感結實,將頭盔往腋下一夾就多了幾分張狂瀟灑勁。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