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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說,我又跟誰說呢?
出得政和殿,我看著已經落到宮牆下的夕陽嘆了口氣,或者我真的不該逞一直口舌之快,就這樣將自己和雁無痕每天綁在了一起。
不過可以隨時出宮,這條件似乎也不錯。
“姑娘,回去嗎?”青鸞和青嵐迎上來。
“走走吧。”夏日傍晚的空氣,尤其清新,屋子太悶了。
胡亂地逛,盡走些以前沒走過的小道。我知道,這宮裡的嬪妃,多是大臣藩王送來的,不是女兒,也要弄個乾女兒出來,送進宮,才罷休。
而朝中好些大臣,都是依附著藩王的,於是就這樣,連成了一張密不可分的關係網。不知道“恩澤令”一出來,宮裡的嬪妃們又可以收多少禮,去雁無痕枕邊吹風呢。
“雁無痕,你這個小人,我看走了眼!”
“雁無痕,枉我當年還下水救你一命,你就這樣對我們母子的嗎?”
“雁無痕,你這個偽君子,有本事就殺了我!”
“雁無痕,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乾的,不關我孃的事,你放了我娘,殺了我!”
“雁無痕,你不得好死的,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
路過一座宮殿旁,一句句咒罵從裡面傳了出來。
未幾,隔壁傳來什麼東西砸碎的聲音。
哪個奴才那麼不小心,砸了東西?居然還是在雁無痕面前,不是找死嗎?
“鳳姑娘,各位藩王和大臣們已經走了,您是要現在進去嗎?”蘇公公來報,似乎有些擔憂。
不知道屋裡那個暴君是不是正在盛怒中,要不要進去當炮灰呢?
“剛剛是誰砸了東西嗎?”我打算先探個究竟。
“不是,是皇上把茶碟砸了。”蘇公公低了頭。
“那要不我改天再來好了。”我沒有當出氣包的愛好。
“可是……”
“什麼?”
“奴才已經通報了皇上,皇上讓你現在進去。”
呃——
這個蘇公公,何時變得如此勤快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闖了。
剛進門,就看到兩個小宮女正在善後,將那些碗碟碎末掃進畚斗裡。
“皇上萬福?”我裝得沒事人一樣,談笑風生,假裝沒看到他滿臉的怒氣,和滿地的……陶瓷碎。
“女人,別裝蒜!”他睨我一眼,不想讓我輕易矇混過關。
好吧,看來他是在等著我的安慰呢。
“誰那麼大膽,惹皇上您生氣?”我記得他說過,我不屬於任何一幫任何一派,所有有些話對我反而比較好說,看來他是把我當訴苦物件了。
揮手間,屋內的太監宮女走得乾乾淨淨。
速度真快,我撇嘴。
“朝中的一些守舊大臣而已。”他想說,又不想多說。
“皇上是想改革嗎?”歷史書我也不是白看的,大凡朝廷出什麼新政策只是,才會冒出新舊兩派勢力的鬥爭。
“你倒是很聰明。”他嘆口氣,“算了,找我什麼事嗎?”
我好像已經很久都沒聽他在我面前自稱過“朕”了,難道轉死性了?
“哦,我只是來謝謝你給我送那麼多冰塊來而已嘛,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告退了。”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用謝,瀟瀟的事情,你多抓緊一下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雁無痕摸摸腦袋,“我還得好好想想這削藩的事情,唉……”
又是瀟瀟,我嘟嘟嘴,忍住向他做鬼臉的衝動。
等一下……
他剛才說了什麼?
削藩?
他是康熙帝啊,削什麼藩啊?
“皇上,你剛才說……削藩?”我應該是沒有聽錯吧?
“是啊,做什麼?”他有些警覺地看著我。
“說來聽聽?”
他不屑地看我一樣:“這種朝廷政事,你們女人家怎麼會懂?”
靠,小瞧我可以,怎麼可以小瞧所有女人?今天不說我還不幹了:“說來聽聽啊,說不定女人家想出的點子比男人的行也說不定呢。”
“怎麼可能!”他不屑地笑,“若說做衣服帶孩子你們行,這種政事……”
“我這個女人,偏偏就不會做衣服,事情總有例外嘛。”本來我只是想隨便聽聽,可一旦上升到女權的高度,我就不得不有所表現了,“你是不是怕我點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