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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茉手持靖和帝時所賜虎符,仰仗老父當年軍威,成功說服荀忠。
荀忠道:“北軍現在,願為代王殿下效死。”
紅茉深吸口氣,荀忠既已表態,這事就成了。
南北二軍分駐京城南北兩地,兩軍雖說地位相同,然職能與內部治理大相徑庭。北軍負責九城衛戍,恪守朝廷嚴令,不見虎符不得調兵,軍紀也相對嚴格。與之相反,南軍負責皇城安全,與內宮禁軍分管儀衛與宿衛任務,今上常使人不持符調兵護衛行獵,以至南軍紀律明顯鬆懈。
士兵集合完畢,紅茉與荀忠帶領北軍,長驅直入,直奔皇城。因早有打點,一路未遇太多阻撓。宣德門外,與天涯帶來的南軍剛巧撞到。
天涯見對方一人身著麒麟鎧配繡龍巾,同樣大為大驚。記憶中,這副鎧甲失蹤多年,今日重現,必是澹臺家的後人無疑。還劍入鞘,天涯抱拳,朗聲道:“請問,荀將軍身旁,可是澹臺將軍的後人麼?”
紅茉面若冰霜,頷首,卻不出聲。
然天涯僅此一問,足以令兩軍一片譁然。北軍是紅茉老父生前帶過的部隊倒沒什麼,南軍那邊此刻卻炸了窩。澹臺家,當年可是滿門抄斬。
與紅茉天涯的對峙形同相仿的,是李彥和李嬴兄弟在長樂殿前的正面相遇。世界就此安靜,空氣彷彿凝固。
良久,李嬴向前走出三步,給李彥行禮,“臣見過皇上。”
李彥久久不語,這時眯起眼睛,緩緩道:“既有不臣之心,又何來行此君臣之禮。”一句話,如冬日驚雷炸響,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
李熙正欲向前,忽覺手腕一緊,被李純死死攥住。見李純搖頭,只好與其他人一樣,把目光一齊投向李嬴。
李嬴依舊長跪,沉聲道:“皇上,把某些東西放開,也許你會……”
“住口!”李彥一聲斷喝,才打斷李嬴,忽又覺著不妥,儘量平和了語氣道:“平身吧。”
“皇上,請三思。お/萫”李嬴沒有起來。
“好歹看完了花燈宴的歌舞。”李彥聲音一下柔和起來,伸手扶起李嬴。
李嬴咬牙,“遵旨。”
無視一旁竊竊私語,李嬴跟在李彥身後,邁步進殿門,見到早在裡面等得不耐的蘇玲瓏,不禁莞爾。
蘇玲瓏迎面走來,與李彥擦肩而過,徑直走到李嬴身旁,後者輕聲道:“王妃,聖駕在前,不得無禮。”
蘇玲瓏無所謂,把肩一聳,“皇上不會計較這些,對吧?”
李彥身體一滯,哼了聲,繼續朝前走。
蘇玲瓏滿臉得意。
李嬴:“???”
李彥彷彿什麼沒發生一樣,主位落座,例行公事接受完赴宴來客賀禮,衝身旁春槐點頭。後者立即高唱開席。
前來赴宴的,皆是朝中重臣及幾位宗室親王,剛才長樂殿門前一幕,大多已經得到訊息。現在見天子面不改色,人人心中自危,那酒,喝得也就沒有了應有的味道。然敬酒之禮不可少,再各自鬼胎,也需依次向天子敬酒。
李彥掃了眼蘇玲瓏,與蘇定國遙遙舉杯,蘇定國面色死白,手一顫,那酒灑了多一半。李彥一手以袖掩面,仰頭飲盡琉璃盞皇家佳釀,卻覺入喉酸澀。把杯口翻轉向下,示意酒已經幹了,這才笑道:“太傅,該你了。”
“遵、遵旨。”蘇定國不敢怠慢,忙把手中半杯酒喝了。
李彥撇開蘇定國不理,再與其他大臣飲酒。目光,始終不看李嬴那一桌。
李嬴此時亦舉杯遙祝,李彥倒也爽快,一口就喝光。李嬴此時忽然有種錯覺,上位坐的,依稀還是記憶中,兒時給自己與兩個弟弟晴天遮陽、雨天擋雨的四皇兄。轉瞬,見李彥杯口向下,目光多少帶著絲挑釁,李嬴忙喝了這一杯。正想學著李彥的樣子表示自己已幹了,卻見李彥放下琉璃杯,再不接受敬酒。原來,李彥的最後一杯酒,留給了李嬴。
歌舞藝人並不曉得即將天地大變,鼓點越來越快,舞姬舞衣輕盈,如朵朵浮雲,豔麗容貌,如盛開牡丹,回眸一笑千嬌百媚……
李彥彷彿只醉心歌舞,目光不離旋疾如風的舞姬。
六兒自大殿一側甬路小跑而來,天子身邊單膝跪倒,“皇上,有人打著澹臺將軍後人的名義,鼓動北軍反了。現荀忠已帶人衝進神武門,天涯帶南軍一路阻截,且戰且退,與北軍混戰一處。”
鼓樂大作,六兒聲音不高,李彥卻聽得真切,僅僅閉了下眼睛,不曾出聲。
當鼓樂聲再也無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