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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眨了眨眼,我微眯起雙眸,向寂靜中唯有的腳步聲傳來之處看去。隱約中只看到一個朦朧的女子背影,兩股粗黑的髮辮只是簡單地對摺分別垂在耳際,一身的短衣長褲、緊袖束腰高靴,髮式與服飾都很是有些特別。
未待我再仔細看個清楚,那身影已掀起帳簾,眨眼消失在簾布外了。
我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重複幾次後,眼前的景物已慢慢逐漸地清晰起來。
自己身處的應是一座白色的大帳。仰目看去,足有丈高的白色賬頂明晃晃直入眼目。賬頂正中於床的四角直鋪而下地懸垂著淡紅色的薄紗輕幔。此時床前的幔簾正分束於兩側,我方能清晰地看到帳內四周的景象。
大帳左側擺放著一張長席矮几,上面布著的壺盤杯盞,陽光下具泛著銀色的亮芒。右側一張簡易的木質妝臺,梳籠、抿鏡俱全。除此,環看帳內,四周再無多餘的累飾。只中間地上鋪著大張猩紅的革筵氈毯,覆滿了整片的空地。
而自己身下的木床佔了足有整座大帳的三分。微微抬手摩挲過身下的床褥,單單手中傳來的滑軟觸感也可知床上鋪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皮。床的一頭還堆放著幾個才緞縫製的綴著駱毛的厚厚軟墊。
這裡……只看這滿是異族之味的佈置與擺設,也不難想到自己所處之地了。更何況,我此刻已是將自己昏厥前的情況清楚地回想了個遍。
只是……難道這裡便是北夷的囚禁俘虜的囚室?未免華貴的太過了些吧……
“姑娘醒了,這就好。”
正自猶疑間,耳邊忽聞一道清越溫婉的聲音傳來。循聲轉頭望去,只見大帳的帳簾已被人重又掀起,而由外先後走近來了兩名女子。
刺目的陽光自兩人身後透隙照射進來,待到帳簾重新放下,我方看清這兩個女子的樣貌。
當先的女子上身天青色緊袖鑲邊衣,下著墨色縛腳直長褲,足登漆皮及膝靴,腰束同色寬革帶。一頭漆墨長髮分編成幾股在兩側以青布帶簡單盤了發環,餘下的髮辮盡皆自然垂散在肩頭。幾縷星碎留海勾勒著一張素容嬌顏。
雪瓷桃心面,漆漆盈水眸,輕眉彎彎,櫻唇含貝,唇角邊兩彎梨渦淺淺,帶著雙頰淡淡的一抹蒼白,婉柔秀致、質雅清純。便是那一身的英氣裝扮亦難掩那滿面柔柔純純的美,讓人一望之下便禁不住心生幾分憐惜相護之情。
雙眼不由在這女子面上盤桓了片刻,我方轉目看向隨她身後走進的另一人。看那身形裝扮應是我方剛醒來時恍惚見到的女子了。應是當先那女子的丫鬟吧。
一張圓圓的臉襯雙圓圓的眼,有些熟悉的相貌讓我心中不禁好感油生。五官也可謂秀氣,只是膚色微黑,卻也透出了滿滿的健康活力,陪著那身利落的緊衣勁服,倒是相得益彰。這樣的女子方是應了我心中漠北草原女子的形容吧。
“姑娘肩上的箭傷頗重,已是昏睡了一個日夜,現下醒來了便好。”那當先的女子走近床前,對上我微睜的雙眼,語含欣喜地笑道。她一口純正華朝語言,聲音清越柔和,聽得出剛剛進來時說話之人便是她了。
側身坐在了床的外側,她笑望著我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盡與我說便好。”
“是姑娘為我包紮的傷口嗎?多謝了。”身上仍是聚不起什麼力氣,我只有微點了點了頭,算作致謝。眼角的餘光略略撇了眼傷處,靜靜感覺了一下。
看得出肩頭已仔細包紮過,手藝稍有些粗糙,不過以北夷的醫術水平而言,已經是相當用心了。而這傷藥應是由華朝傳進來的,便是在大華宮中也可謂上等的療傷藥品。傷口此時已有癒合,不作觸動,更是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了。
微垂雙眸,我有意試探地問道:“還不知要如何稱呼姑娘才好?”
“林姑娘不必客氣。”她揚唇一笑,眉目間帶著純然的質樸清真,“你叫我羅貞就好。”
“羅貞……”
我心中不由微動。自那次遇刺後,帥府養傷之時我便已將北夷能夠探知都細細問了個清楚。此時聽到這‘羅貞’二字,所想到自然也只有那北夷的公主,賀婁伽晟唯一的嫡妹——賀婁羅貞。
“好,如此,羅貞便也喚我沐秋就是。”
掩下心中飛轉的心念,我笑了笑,面上並未顯露絲毫。微作一頓,故作遲疑地繼續探問道:“不知此處是……”
“這裡是北夷屯兵的大營。而這座大帳……”賀婁羅貞略頓了頓話,側頭望了我一眼,方輕聲笑著續道:“是臨時特別為沐秋佈置的。不知沐秋可還習慣?若是有什麼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