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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醒很多時候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王太醫的意思是娘娘尚未有好轉?”女子一句話總結了他羅羅嗦嗦沒有重點的說辭,原本滿是希翼的臉也瞬時沉了下來。
“娘娘雖已醒了過來,可這……”
“夠了,”女子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蹙眉問道“這會娘娘醒了,王太醫的方子上可是要有什麼添改?”
“呃……”老太醫沉吟凝思了片刻,低聲道“這藥方是老臣與整個太醫署集思群議商定的,娘娘的病沒什麼變化還是先服著,若……”
“好個集思群議,用了這麼多天的藥竟全無任何起色,這便是你們整個太醫署的本事了?”女子再次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聲音雖輕但話語卻很嚴厲,隱隱夾著一絲莫名的激動與怨憤,好似並不止為了皇后的病?讓我不由越發好奇起她的身份。
“老臣無能……”老太醫喏喏低應了一聲,一臉的愧色。
“算了,”那萍兒深吸了口氣,面色緩而柔緩下來“是奴婢一時失禮了!王太醫請先行稍歇。”說著轉而將視線對向我“林大夫,再來便有勞你了。”
“是”
32、切脈斷症 。。。
我低頭應了一聲,邁步走至幔帳前依剛剛王太醫的樣子躬身一禮,輕撩衣襬,穩穩端坐於錦凳上,伸出三指分搭於皇后手腕的寸、關、尺三部,凝神靜氣感覺著其脈象的變化。
稍刻,我亦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這皇后的脈象浮緊而數、細弱無力,的確是風寒襲表,肺氣失宣之象,倒是讓我心中安定很多。只是,其症已因延誤失治而使病邪鴟張,醫治起來卻是有些麻煩。
暗籲口氣,我緩緩收回手指,不禁自顧凝眉沉思起來。這皇后大體的病症我多少已有了數。可,要確症……
“林大夫,依你所見,娘娘的病究竟如何?”許是等的急了,片刻後,見我仍徑自端坐椅上,凝眉不語,那萍兒姑娘不由有些擔憂的開口催問道。
“嗯……請恕草民無禮,”稍許沉吟,我緩緩起身道出了自己的猶豫。“自古以來,行醫治病,講究得都是望、聞、問、切。要確切斷症,草民覲請娘娘允草民束之幔帳、以觀面色。”
單把脈息、不觀氣色舌苔,所察之了了對病者未免兒戲。診病斷症容不得半點疏忽,即便在這禮教森嚴之地此舉未免越禮,可作為醫者,我依然不得不提出。更況論,此番斷症是關乎自己性命之事。
“這怎麼可以!”話剛出口,第一個跳起反對的卻是那同為醫者的老太醫。“林大夫怎可說出如此逾越之言……”
我與那萍兒姑娘不由都側頭向他看去。老太醫方似意識到失禮,忙住了嘴,只是尤自睜圓了雙目瞪向我。
見他那恍似不可思議般的激動與滿面的怒容,我終於明白為何這麼多太醫齊匯於此竟診治不了如此一個寒症!
沒有理會這老人家,也沒有在意那芳姑娘臉上稍顯猶豫的神情,我轉回頭將目光放向那幔簾之後。這決定除了皇后本人,沒有人能下得了。當然,那尚在太廟唸經的皇上除外。
寢殿裡一時無人說話,諾大的房間裡只有那一直斷續響起的咳聲迴盪。我目色坦然地直視著幔簾後,不閃不避的迎視著其後那一束分毫不失威嚴的視線。
片刻,簾後傳來一道極緩極輕的聲音“萍兒,束起幔簾……”淡淡的話語雖是低弱卻容不得任何人違抗。
“是,娘娘!”那萍兒忙福身應過,起身時卻微帶詫異地匆匆瞥了我一眼,抬手輕撩起床頭一側的幔簾緩緩束在了側壁鎏金的鳳掾狀帳鉤上。
淺金色的鮫綃紗幔隨著她的動作點點掀開,紫檀鏤雕的大床連同床上的錦被玉席都豁然於眼前。一個身影側臥其間,金絲繡鳳的錦被鋪蓋全身,直掩於肩頭,唯露出那鬆鬆低挽的髮絲與蒼白憔悴的容顏。
一眼之間,入目雖是滿面的病容,但絲毫遮蓋不了那眼內的點點精光與一身的貴
32、切脈斷症 。。。
氣威嚴。
萍兒束好幔簾,急步取過一件赤青色雲紋繡披風,回身將床上之人緩緩扶起,輕輕為其披覆。復扶之靠坐於床頭,又取過一個軟枕放在其身後,拉高錦被細細蓋了。做好這一切,方退至床側,向我微微頷首。
我微點了點頭,面向床上半倚半臥的人躬身淺施一禮“娘娘,請恕草民越逾了,”
“林大夫不必再多禮,本宮亦認為林大夫的話有理,而且本宮信得過林大夫的醫術,咳咳……”一句話伴著咳聲說的斷斷續續,最後更是被一陣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