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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片刻,趙主父領著蒙仲、樂毅二人,親自來到營外,迎接了田瞀與公孫二人。
不得不說,以趙主父現如今在趙國以及在中原的威望,他能親自出來相迎,著實是給足了田瞀與公孫二人面子,哪怕是田瞀與公孫二人心裡也這樣認為。
待彼此相見行禮之後,趙主父將田瞀與公孫二人請到了他的帥帳,並吩咐軍中下卒準備酒菜。
由於是在軍中,菜餚自然不會豐富到哪裡去,趙主父便借鑑了胡人的方式,在帳內支起一口青銅鼎,鼎內放入水,放入一隻前幾日麾下趙卒獻上的鹿,一邊用小銅爐燙酒閒聊,用肉乾、果脯等乾貨下酒,一邊坐等鹿肉煮熟。
“營內簡陋,招待不周,還請兩位莫要見怪。”在邀請田瞀、公孫二人就坐後,趙主父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田瞀、公孫一邊說,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坐在趙主父下手的蒙仲、樂毅二人,很意外於“陪席”的竟然是兩名目測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他們原以為最起碼也得公子趙章、田不那樣的人。
說實話這個訊息並不好,因為這意味著趙主父其實並不是很在意他們二人到來的目的,禮待也只僅僅只是出於對他們二人的尊重而已。
“我聽說田先生在薛邑打理薛公的家業……”
趁著煮酒煮肉的空檔,趙主父率先開啟了話匣。
田瞀聞言笑道:“想不到老朽的賤名,竟亦能傳到趙主父的耳中……”
“田先生這話說的。”趙主父笑著說道:“當今世上,誰人不知田先生乃靖郭君的心腹幕佐,就連薛公(田文)亦持長者之禮以待先生……薛公能有今日的威望,先生功不可沒。”
“趙主父言重了。”田瞀連忙謙遜地說道:“此皆魏處、夏侯章、馮諼(xuān)、公孫弘幾人的功勞,這些年輕俊傑,才是薛公如今的左膀右臂,至於老朽,半截入土之人,哪裡值得趙主父誇讚。”
他口中所說的魏處、夏侯章、馮諼、公孫弘幾人,皆是薛公田文座下的門客,據說田文曾在薛地蓄養三千門客,只要你是有一技之長的“士”,都可以投奔他,在田文府上吃住,無論呆多久都可以。
不得不說,這個標準非常低。
要知道這裡的“士”,可不是蒙仲這種正兒八經的“甲士”,也並非是“儒士”、“道士”等掌握了至少一門學識的“學士”,大多都是一些其實經不起推敲的那種“士”。
比如說,有個農民不想再種地了,自己買把利劍,學幾手劍術,他也能跑到田文的府上以“遊士”、“士俠”自稱,混一口飯吃,總之只要有一技之長。
是故,薛公田文手底下才會有“雞鳴狗盜”之徒,說白了,即會學雞叫的人,與擅長偷盜的人還別說,多虧了這兩位“雞鳴狗盜”之徒,當年薛公田文才得以從秦國逃回齊國。
就連雞鳴狗盜之徒都可以成為田文的門客,可想而知這個“士”的標準有多麼的低,而這也導致有許許多多的人自稱是士,跑到田文府上騙吃騙喝,以至於田文坐擁萬戶薛邑,竟然難以養活手下數千門客,還要靠在邑地內收取“息錢(高利貸)”來彌補。
而魏處、夏侯章、馮諼、公孫弘等人,即田文門下三千食客當中的佼佼者,那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聊了片刻後,酒水率先煮沸,此時趙主父與田瞀、公孫三人,才一邊喝著燙酒,一邊聊起了薛邑的事。
據田瞀所言,薛邑此時已經被宋國的軍隊攻佔了。
這讓在旁靜靜傾聽的蒙仲感到十分驚訝,驚訝於他宋國攻佔薛邑的速度。
“難道趙主父竟不得而知嗎?”
見趙主父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田瞀隱隱帶著幾分深意說道:“此番宋國出兵薛邑,是由宋王偃親自率軍,其麾下景、戴不勝、戴盈之等一眾司馬,率軍猛進……”
聽聞此言,趙主父暗暗點頭:果然還是宋王偃可靠,討伐齊國,就只看趙宋兩國的軍隊,至於燕國……他實在是欠缺幾分信心。
“宋王偃親自掌軍督戰嗎?”
假裝沒有聽出田瞀話中幾分淡淡的嘲諷意味,趙主父轉移話題問道:“那宋國國內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田瞀思忖了一下,怏怏說道:“據說宋偃已傳位於太子戴武,令惠盎、薛居州輔佐之……”
聽聞此言,非但趙主父倍感意外,就連蒙仲心中亦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