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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睡醒來發現,昨天是平安夜,唔,果然我睡地很穩。
————以下正文————
“肥相,您怎麼來了?”
當從滿臉驚訝迎上前來的蒙仲口中聽到這句話時,肥義面色頓變、又驚又怒。
驚的是,在這裡喝酒的蒙仲,竟然不知他肥義是被公子章的人以趙主父的名義請來的,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所謂的“議事”,只是一個陷阱而已。
而怒的是,公子章終究還是邁出了謀反作亂的這一步。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一陣卡啦卡啦的聲響,肥義與他的近衛們回頭瞧了一眼,便看到偏殿外出現了一隊隊公子章的衛士,只見這些衛士有的手持長戈、有的手持利劍,有的端著弩具,一窩蜂地湧入殿內,將肥義以及他身邊的數名衛士,包括蒙仲,皆團團圍住。
瞧見這一幕,蒙仲心中咯噔一下。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畢竟再怎麼想公子章與田不禋也沒有理由去加害他。
他有些在意的是肥義——因為看眼前這架勢,公子章顯然是打算擒殺肥義。
果不其然,在那些手持兵器的衛士將肥義一行人包圍之後,公子章從坐席上站起身來,徐徐向這邊走來,口中輕笑著問道:“肥相,怎麼就只有您呢?君上呢?”
縱使被數十名衛士包圍,但肥義仍面不改色,他面色自若地對公子章說道:“君上,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倒是安陽君……你擺下這個陣勢,究竟意欲何為呢?”他指了指包圍自己的數十名衛士。
就在這時,有一名衛士急匆匆走到公子章面前,抱拳說道:“公子,守在殿外計程車卒稱,只有肥義一人前來,不見君上的蹤跡。”
聽聞此言,公子章皺了皺眉,面色陰沉地看向肥義。
此時卻見肥義捋著花白的髯須,老神在在,頗為自得地說道:“安陽君,你方才命陳討手持趙主父的令符,去請君上以及老夫過來商議大事,還意圖用君上託蒙仲小友轉達於你的那番話,即立你嫡子為太子,在騙取君上與老夫的信任……如此陰損的毒計,想必是出自田不禋、田相之手吧?只可惜,老夫早料到你會出此下策,故而以身試探,果不其然被老夫發現了你的詭計。”
“……”
蒙仲聞言轉頭看向田不禋,面色有點難看。
經肥義這麼一說,他豈還會想不到他這是被田不禋給利用了?
所謂今日請他喝酒,其目的只是為了利用趙王何與趙相肥義對他蒙仲的信任,將趙王何與肥義騙到東殿,將此二人殺害,繼而奪取這個國家。
當然,他也知道他並非誘騙趙王何與肥義的關鍵,他只是添頭而已——趙主父那枚令符的添頭,只是為了降低趙王何與趙相肥義二人的防備而已。
想到這裡,蒙仲面沉似水地問田不禋道:“田相,是這樣麼?肥相所說,可是屬實?”
這個老匹夫!死到臨頭還不忘離間阿仲。
田不禋恨恨地看了一眼肥義,旋即顧左言他對蒙仲說道:“阿仲,這件事為兄事後再跟你解釋,你且先退到一旁。”
“……”
聽了這話,蒙仲心中頓時瞭然,迄今為止對田不禋的好感,以及那些所謂兄弟感情,全部煙消雲散。
他對田不禋今日的行為感到心寒——田不禋竟然算計他!曾口口聲聲喚他為阿弟的這位兄長,竟然算計他,利用他來達到目的。
“阿仲,退到一旁!”
見蒙仲一動不動,公子章有些不耐煩了,畢竟他此刻急著去攻打西殿,哪有心情在這裡耽擱?
聽聞公子章提醒自己,蒙仲環視了一眼四周,旋即將目光落在身邊的肥義身上。
他很清楚,只要他一退後,公子章多半會立刻下令諸甲士將肥義這位可敬的老者殺害。
一想到曾經肥義對自己的照顧,蒙仲心中不禁有些猶豫。
其實他很清楚,既然公子章與田不禋決定謀反,那麼就勢必會除掉肥義這個阻礙,縱使他在旁勸說,亦無濟於事,畢竟公子章與田不禋對肥義那是相當痛恨的。
既然無濟於事,按理來說就應該抽身,但看著身邊的肥義,蒙仲卻不忍心那樣做——此時退後,豈不是拋棄了這位可敬且與他關係融洽的老者?
“……”
看看肥義,又看看公子章,縱使是蒙仲,此時亦不知所措。
見此,公子章愈發不耐煩了,沉聲喝道:“蒙仲,我數三聲,你給我過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