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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如今再被牛翦狠狠一記手肘,頓時痛徹心扉,口中亦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但即便如此,他的雙手仍彷彿鐵箍般死死卡著牛翦。
“牛翦,受死!”
伴隨著一聲怒喝,龐煖手持利劍,從牛翦的後背刺入。
只聽噗地一聲,牛翦的身軀頓時被利劍刺穿。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腹部露出的劍尖,牛翦眼眸中閃過濃濃的狠色,雙手一把掐住了趙主父的脖子,彷彿要將後者活生生掐死。
想到家中的親人,為了避免家人遭到牽連,牛翦心中發狠。
然而就在這時,蒙仲一劍刺穿了他的心口。
頓時間,牛翦彷彿就跟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軟踏踏地倒在趙主父身上,被趙主父雙手托住身軀。
“對不住,主父……”
可能是明知自己命將不久,牛翦眼眸中的狠色褪地一乾二淨,他終於說出了深藏在心底的那番話:“我一時糊塗,背叛了公子章,背叛了您……事後我一直後悔,但……但在得知公子章兵敗自刎後,我就知道……我已無法將功贖罪了……我很恐懼,恐懼您日後報復……我只能……一錯再錯……對不住……主父……”
說罷,他再也沒了氣息。
“……”
聽聞此言,趙主父的面色從最初的錯愕轉變為默然,繼而默默地將牛翦的屍體放在地上。
“這個叛徒,臨死前居然還想尋求我的寬恕……”
趙主父冷哼著罵道,但不知為何,他的眼眸中卻沒有多少恨意,反而帶著幾分悲傷。
“咳!咳咳!”
忽然,趙主父止不住地連聲咳嗽起來,咳著咳著,嘴裡漸漸流出了帶氣泡的鮮血。
“趙主父!”龐煖連忙扶住趙主父。
“無妨。”趙主父用手捂住嘴,旋即催促龐煖、蒙仲二人道:“牛翦已死,他麾下的騎兵不會再追擊我等,當立刻向南……咳咳……向南突圍,我尋思,趙成、李兌二人必定會率軍追趕至此,此地不宜久留……”
此時,見牛翦亡故,其麾下的騎兵大多一擁而散,只剩下少數守在四周,似乎是希望跟隨趙主父。
見此,蒙仲、龐煖找到了斷了一條胳膊的胡人騎將阿奴夫,向後者討要了三十匹戰馬。
期間,阿奴夫亦向趙主父詢問了牛翦為何背叛的原因,但趙主父含糊其辭,並沒有將真相告訴前者。
其中原因,亦不難猜測,無非就是趙主父不希望林胡、匈奴、婁煩等北方的異族得悉他趙國國內的變故,趁火打劫罷了,畢竟北方的異族現如今之所以臣服於趙國,但都是因為趙國強盛,倘若有朝一日趙國不再強盛了,那些異族必定會再次襲擊趙國,這是毋庸置疑的。
在得到了三十匹戰馬後,蒙仲、龐煖一行人保護著趙主父繼續向大河方向前進。
期間,阿奴夫亦率領著攏共約兩千餘人的趙騎與趙胡騎,護送著趙主父。
就這樣,在趕了約半日的路程後,蒙仲一行人終於抵達大河(黃河)邊界。
當時,只見龐煖指著遠處對趙主父說道:“趙主父,前邊便是大河了,越過大河,即是齊國的東阿(郡),東阿往南即是衛國,再穿過衛國,即可抵達宋國。”
在介紹這番時,龐煖的目光時不時關注著趙主父的面色,因為趙主父此刻的面色真的很差,簡直毫無血色,整個人彷彿隨時都會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唔……”
剛點點頭,趙主父便不止地咳嗽起來,只見他微微喘著氣,望向前方喃喃說道:“最艱難的一段路程,我等已經闖過來了,齊國的東阿並無駐紮重兵,而衛國,相信亦不敢阻攔我等,只不過……”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著右手手心處那一抹殷紅。
忽然,他抬手指著西側的一座丘陵說道:“我想去那座山丘。”
“趙主父……”
蒙仲與龐煖面面相覷,但最終拗不過趙主父,只能帶著趙主父吃力地登上了那座臨近大河的山丘。
在吃力地登上山丘的頂峰後,趙主父目視著南面平緩而寬闊的河水,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寂寞。
他忽然又想到了牛翦,想到了牛翦臨死前對他所說的那番話。
誠然,牛翦乃是間接害死公子章的兇手,更是使他趙雍無法再重新執政趙國的原因所在。
因此在殺死牛翦的最初,趙主父心中還是很痛快的,雖然牛翦臨時前的話讓他亦感到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