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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偏了頭想了想,笑著道:“這個我倒是不知。”似乎不以為坦誠是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安郡王世子將茶杯放下來,看著裴謙謙,正色道:“現在知道也不晚。—我待你,絕不會有所隱瞞,希望你也能待我如此。”很是直
裴謙謙沒想到安郡王世子一向說話不多,卻總能說到她心坎上,比二皇子滿口的“心裡眼裡只有你”,要強萬倍。
“你若有煩難,儘管告訴我。我雖不才,但是為自家人分憂解難還是做得到的。”安郡王世子又鼓勵裴謙謙,希望能幫到她。
裴謙謙更是感慨,忙低頭烹茶,悄悄地將眼角的淚拭了去,又往四處掃了一眼,見伺候自己的丫鬟婆子已經四下散去,只留了兩個貼身丫鬟,站在亭子的臺階底下,束手伺候著,便將她們支了出去。一個回自己的院子裡去看屋子,一個去小廚房親手做幾樣小點心過來。
安郡王世子見裴謙謙將伺候的人都支走了,便知道她有些心裡話要說,笑著抬頭看著她不說話。
裴謙謙看見安郡王世子的樣子,心裡也覺得親近了幾分,便將這幾日心裡的不安說了出來。
“前些日子,我晚上睡不著,半夜醒了,聽見我的兩個值夜的丫鬟在說閒話,說我雖得祖父、祖母的寵愛,可是到底是被父族除了族,被一無所有的趕了出來。如今要嫁人,這嫁妝就得裴家人出。裴家是書香世家,並不是豪富之家。雖然我的堂哥們都已成婚生子,可是他們的孩子也慢慢長大了。我這裡多用幾分,他們就少幾分。我大伯父、大伯母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堂嫂那裡,未免就沒有怨言。”裴謙謙說完這話,看了安郡王世子一眼。
安郡王世子微笑著問:“還有呢?”知道裴謙謙肯定是有自己的主意。
裴謙謙便大著膽子道:“我就想求世子,謙謙已是臨安鄉君,有自己的封地也有自己的俸祿,可不可以在嫁妝上······”後面的話沒有說,安郡王世子早已心知肚明。
安郡王府的豪富,別人不知道安郡王世子是心知肚明。
安郡王府,從來也沒有貪過媳婦的嫁妝。
只是嫁妝這種事,跟夫家沒有關係,關係到的,是女人的臉面。
嫁妝少了,夫家就算是不在意,周圍的人卻會將新婦看輕了。
人要臉樹要皮,活著不就是爭一口氣?
安郡王世子不在意裴謙謙有多少嫁妝,卻不想她被人看輕。
看見安郡王世子不說話,裴謙謙有幾分慌亂,可是想起哥哥,又不得不說:“我娘當初也留下一份嫁妝,可是我想全部都留給我哥哥。他以後是要分門別戶出去的,比我更需要這些。”說著起身對安郡王世子福身一禮,“求世子成全。”
安郡王世子輕輕地嘆了口氣,起身扶起裴謙謙。
握住裴謙謙有些細弱的胳膊安郡王世子的雙手如同火燙一樣,忍著異樣,將她攙扶回座位上,在她耳邊低聲道:“這些事,你不用擔心,都交給我。——嗯?”
十五歲的少年,正是進入了變聲期,說話的聲音頗為粗嘎,和安郡王世子天人一樣的樣貌並不搭界。不過這句話在裴謙謙聽來,卻像佛語綸音一樣讓人心裡霎時寧靜下來。
原來,她可以把這些連對哥哥都不能說的心事,交給一個人,一個自己以後要相伴終身的人。
裴謙謙的耳邊悄悄地紅了,那紅暈越來越大,逐漸擴散到了雙頰
安郡王世子忍不住仲出手去輕輕握了握裴謙謙的手,便趕緊縮了回來,正襟危坐。
裴謙謙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安郡王世子道:“茶都涼了。”說著,將安郡王對面的茶水倒掉,又給他續了一杯新茶。
“世子,謙謙的心裡話都說了,世子也別想著去貼補謙謙。——謙謙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謙謙,只有世子不在意,謙謙就心安理得。”裴謙謙一邊給安郡王世子斟茶,一邊誠懇地道。
安郡王世子剛才說得話,分明是表示要幫謙謙辦嫁妝的意思。
裴謙謙不傻,她說這番話,不是要在安郡王世子面前哭窮,讓他幫著辦嫁妝。若是讓夫家人貼補她,這樣她不僅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在夫家更是抬不起頭。
她今日把話說白了,就是想取得安郡王府的諒解,然後去說服自己的祖父、祖母、大伯父和大伯母,讓他們不要為了她的嫁妝,弄得裴家人不開心。
裴謙謙和她娘裴舒凡一樣,是個十分驕傲的人,絕對不會接受別人的憐憫和施捨。
安郡王世子也有些臉紅,訕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