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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觀色的底子還沒有丟掉。
聽見安郡王妃不動聲色地將皇后娘娘的庶妹擋了回去,長公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橫豎是皇后孃家的事兒,她今日替皇后娘娘傳過話了,也算是人情做足了。安郡王府在大齊朝是什麼地位,長公主也是心知肚明的,犯不著得罪狠了。
當下不再贅言,長公主只是輕笑著道:“二嫂說得也有道理。各家過日子,管誰肝疼?——誰像他們寧遠侯府,左一個右一個地往屋裡抬,唯恐家裡女人不夠多似地。”
寧遠侯妻妾眾多,自從那日寧遠侯填房夫人的及笄禮之後,便在京城裡又大大出了一次風頭。
安郡王妃見長公主識相,含笑領情,起身拉了長公主的手,親切地道:“夷陵公主難得出來一趟,讓二嫂帶你去看看我們安郡王府的花圃。——不知道夷陵公主喜歡什麼樣的花兒?”一路說,一路起身讓丫鬟給她披上輕裘皮大氅,同長公主一道往院外走去。
跟著長公主的四個女緹騎趕緊跟上。
安郡王妃的丫鬟婆子各自捧了盥巾沐盒,浩浩蕩蕩地跟在兩位主子後面去了內院的花圃。
安郡王妃來到花圃中間的問香閣,看了看四圍的陳設,大致都差不離了,
安郡王出了內院,直接去了外院書房,在那裡讓書童磨了墨,鋪了熟宣紙,寫了幾個字。
鎮國公簡飛揚帶著自己的娘、弟弟和妹妹,也來到安郡王府。他是安郡王府的常客,門上的門子見了,派了專門的婆子領著鎮國公簡老夫人和簡飛怡去了內院的客院,又讓小廝領著鎮國公的嫡親弟弟簡飛振去了外院招待仕子男賓的院子裡。
簡飛揚對門子笑道:“你們王爺在哪裡?”
門子行了禮,笑著回道:“回鎮國公的話,我們王爺剛從內院出來,現下正在書房習字呢。——鎮國公要不要去見一見我們王爺。”又湊過來,低聲對鎮國公道:“我們王爺今兒從內院出來的時候,不若往日那樣歡天喜地的,而是臉上平靜,有些不對勁。”
簡飛揚也曉得,安郡王越是生氣,臉上越是波瀾不驚。他心情好的時候,反而才會嬉笑怒罵毫不避忌。
“怎會如此?”簡飛揚也低聲在門子耳旁問道。
簡飛揚雖然看著端凝沉默,威嚴自生,可是對下人卻特別和氣,在下人裡很有人緣。
安郡王府的門子趕緊跟簡飛揚咬耳朵,言簡意賅地把剛才的事兒跟簡飛揚說了一遍。
簡飛揚眉頭微皺:“長公主來了?還帶了皇后的諭旨?”
門子點點頭。
外面又來了一群客人,門子對簡飛揚行了禮道:“鎮國公,小的讓虎頭帶您去王爺的外書房?”
簡飛揚擺擺手道:“不用了。你這裡忙著,正是要人手的時候。我自己過去就是了。”說著,回身進了大門,往外書房的方向行去。
門子躬身對著簡飛揚的背影行了禮,回頭招呼別的客人。
一撥一撥的客人拿著請柬上門,門子帶著數十個小廝婆子,在門口一一查驗。又分了男賓女眷,各自帶往該去的院子,忙得一塌糊塗。
簡飛揚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外書房的院子,對門口守門的書童咳嗽一聲,問道:“王爺可在裡面?”
書童趕緊行禮,笑著回道:“鎮國公真是及時雨。我們王爺正盼著人來說說話呢。”轉身對屋裡大聲道:“王爺,鎮國公到了!”
書房裡面傳來安郡王範世誠有些驚喜的聲音:“飛揚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簡飛揚抿嘴一笑,跨步進了外書房,只看見安郡王的大書案上,擺了一張又一張的熟宣紙,一手行草酣暢淋漓,很是快意。
“王爺的字越發寫得好了。小的早就想求墨寶來著,不知小的上次求的那個斗方,王爺啥時候能寫好?小的也好回去掛起來,日夜瞻仰。”簡飛揚做出一幅鄉間農人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安郡王噗哧一笑,擱了筆在墨玉筆架山上,扯過書案旁架子上的小毛巾擦了擦手,手指著書案上寫了字的宣紙,道:“吶,這裡有好多斗方,你拿回去,把你家天棚藻井上都能貼滿了。”
簡飛揚裝模作樣地拿起一張宣紙看了看,搖搖頭:“不好。不好。”
“哪裡不好?”安郡王對自己的書法還是很有信心的,聽不得別人說他的字不好。
“我一個字都看不懂。——好在哪裡?”簡飛揚做出一幅大字不識的樣子,故意把宣紙還上下顛倒地拿著。
安郡王看見素來寡言罕語的軍中悍將簡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