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令夕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胡氏看見沈氏走過來,義正詞嚴地問她,兩眼發黑,又想暈過去。
沈氏冷冷地道:“若是再暈了,就只有直接拉到順天府的大堂去問話了。”又好象說錯了一樣,輕輕拍了自己的左臉一下,道:“該打居然忘了,這樣大罪,應該直接上刑部大堂才是。——順天府可是不夠格兒來審的。”
胡氏不敢再暈,只好掙扎著站起來,色厲內荏地道:“你不要嚇唬我——大不敬之罪,是對君而言。裴舒凡不過是個一品國夫人,哪裡就當得‘大不敬’三個字”
沈氏見胡氏還有些見識,微微點頭道:“你也算有急智。不過是不是‘大不敬’之罪,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也當有刑部說了算。——再說,就算不是‘大不敬’,治一個‘藐視朝廷’的罪是跑不了的。我們大姑奶奶的一品國夫人是聖上親封,你詆譭於她,就是‘藐視朝廷’。你可知,‘藐視朝廷’同‘大不敬’是一樣的罪罰?”
胡氏在大齊朝的律法上,當然沒有沈氏術業有專攻,一時又被嚇住了,雙唇翕合了半天,才發覺自己被忽悠進去了,憋出一句話道:“如何說是我詆譭她的……關我什麼事?真是荒謬”
沈氏繞著胡氏走了兩圈,看過來,又看過去,意味深長地道:“這滿屋裡,就你一個人聽說對一品忠貞國夫人言辭不敬,是要‘腰斬棄市’、‘株連九族’的,就暈了過去。——若不是你心虛,你怎麼會嚇成這樣?這話不是從你那裡傳出來的,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胡氏絕對不認這個理兒,哆嗦著靠在一旁扶著她的大丫鬟懷裡,嘶聲道:“你胡說八道——你剛才說得那樣嚇人,我膽兒小而已……從來沒有聽過這樣血淋淋的事兒……”
“東鄉侯當年也是戰功赫赫,殺人如麻的人物,怎麼會娶了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填房?——真是天大的笑話”沈氏嗤笑道,“你也別裝了。那些話最開始就是從你們府上傳出去的。——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就來胡亂指證別人嗎?”
“你有什麼證據?”胡氏有些不信。
沈氏停住腳步,立在她身前,平靜地道:“刑部刑偵司、緹騎。”
胡氏這才痿了,臉色灰敗,抓著身後丫鬟的衣袖,四處看了看,衝身後的一個婆子叫道:“不關我的事——是這個賤婢說得”
沈氏往她身後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深藍色右衽棉袍,腰繫青色腰帶的婆子,在胡氏帶來的一群丫鬟婆子身後躲躲閃閃,不敢抬頭。
“你過來。——你們夫人說,是你最先傳得話?我可要問你,寧遠侯府內院裡的事兒,你個東鄉侯府上的婆子,如何知道的?還是你自己嘴賤招搖,胡亂編造的?”
那婆子本是胡氏的心腹,在東鄉侯府內院也是一號人物。如今卻臉若死灰的被幾個丫鬟推了出來,跪在沈氏面前,全身不斷哆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
“不說話?看來就是你的錯了。——我們大姑奶奶不知跟你有什麼仇,要你這個東鄉侯府的婆子編出這樣的瞎話詆譭於她。也罷,你這樣無中生有,詆譭朝廷一品國夫人,罪當腰斬棄市。至於會不會連坐你們東鄉侯府……”
沈氏話音未落,那婆子已經醒過神來,殺豬般地大聲叫:“跟奴婢無關啊——是寧遠侯府的張嬤嬤跟我說的……”張嬤嬤是寧遠侯府正院中瀾院裡的管事婆子,寧遠侯府的家生子,如今天天在裴舒芬面前鞍前馬後,很會來事兒,而且是有名的大嘴巴。寧遠侯府附近的幾家公侯府裡頭,跟張嬤嬤有交情和親戚關係的人不少。
“你怎麼會認識寧遠侯府的張嬤嬤的?你可知道,胡亂攀咬,可是要罪加一等的”沈氏很能順藤摸瓜。
那婆子支吾了一會兒,才有些羞愧地低頭道:“張嬤嬤……是奴婢的姻親……”
沈氏微微一笑,不再追問,只是眼看著裴舒芬不說話。
裴舒芬在旁聽見終於這根線終於繞到了寧遠侯府,馬上厲聲道:“給我把張嬤嬤帶上來”又轉過身對沈氏讚賞道:“大舅奶奶真不愧是前朝刑部尚書的嫡長女。這一番問案緝兇,實在是厲害——多虧了大舅奶奶,我今兒才知道,這話原來是我們寧遠侯府的下人傳出去的。”
說著,裴舒芬在堂上給沈氏跪了下來,滿面羞愧地道:“都是我治家不嚴,才讓這等下濺之人興風作浪,汙言穢語,詆譭大姐。——大舅奶奶要罰,就先罰舒芬‘治家不嚴’的罪吧。”
沈氏笑道:“剛才不是說難找傳話的源頭的?現在我幫你們找到這‘罪魁禍首’了,你們可得好好審一審,這張嬤嬤,跟我們裴家的大姑奶奶,到底有些什麼解